来。” 时之湄又觉得奇怪, “冯先生自己不来吗?” “冯先生说他忙,没空过来。”老吕贴心地问, “您也是因为忙吧。” 时之湄尴尬地附和说: “对,我也忙。” “我一直以为这位秦小姐婚都没结就走了,还觉得可怜,现在知道还有个女儿,秦小姐也算有后了。” 时之湄还是觉得难以相信, “您没见过我爸吗?” “没,没有啊?”老吕见她表情有异,立即找补说, “也可能是没碰到吧。” 二十多年都没碰到过一次? 怎么可能? 妈妈的表哥都知道雇人每天过来扫墓,时运生却一次都没有来过。 还借着怀念秦丽瑶的名义搬家折腾花园,给时涧和自己做营销。 纵使早就知道她爸寡情薄幸,时之湄还是不免心凉。 老吕默默收拾好清扫的工具,跟她辞行, “我家里还有事,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母女了。” “您慢走。” 时之湄走到墓碑前,弯腰将手里的花束放在墓碑前。 抬头,正好能平视上面的照片。 这一刻,她忽然明白姨妈非要自己来的真正用意。 看着这张跟自己年龄相近,容貌相似的脸,再想想她的生命已经永远定格在这里。 心里纵是有天大的怨气,都能瞬间消散。 剩下的只有惋惜。 “离开二十多年,还有亲人记挂着你,怕你孤单,当初为什么非要犯傻呢?” 寒风刮过,将她的话吹远,剩下的,只有手足无措的沉默。 秦丽瑶离世时,时之湄才两岁,没有留下半点关于妈妈的记忆。 此后二十四年里,时运生倒是经常提起,不过翻来覆去都是讲自己有多想她有多爱她。 仅有的一点关于她本人的事情,还是姨妈说的。 导致时之湄昨晚不管多么努力,都只能描绘出来的人像都是单薄模糊的。 她现在站在亲生母亲的墓前,说的话做的事如同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时之湄没在墓园留太久。 彻夜未眠的难受和压在心头的难过交织在一起。 她太阳穴突突地疼。 走出公墓,背后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背后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嗨,老同学。” 时之湄回头一看,是杨程奕。 “有段时间没见了。”他左右打量了一下,温声问, “一个人?” 这不是很明显吗? 时之湄奇怪地点头说对。 “这是来看谁?” “我妈。” “好巧,我爸也住这儿。”看出她心情不好,杨程奕开玩笑说, “没想到咱俩的爸妈也是同学。” 感受到他的好意,时之湄勉强勾了下唇角,却笑不出来。 “若若,过来。”杨程奕回身,向后面招手, “带你认识一个漂亮姐姐。” 时之湄这才注意到他身后不远处跟着一个小女孩。 十五六岁左右,身形瘦弱,脸色苍白,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特别招人疼。 “这是我远房表妹,叫若若。”杨程奕介绍完,又跟女孩说, “若若,你叫湄湄姐。” 若若乖乖地跟着叫: “湄湄姐姐。” 难怪他刚才会问自己是不是一个人。 平时再浪荡不羁的人,来墓地吊唁的时候都要再找个人陪。 独来独往让自己看起来愈发另类。 时之湄的心情瞬间差到极点。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