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而易念成的影子和画中的男孩重合。 “这件事、这个名字,有千钧之重,在我的心上砸了个深坑。”易念成眼神半明半寐,“过了这么久,没想到,它还能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 一枝听了个半懂,但也猜到了易念成想说什么:“成纯?” “嗯,”易念成颔首,神色复杂地笑笑,“我的妈妈。” “我是诈骗犯的儿子。” 他掏出手机,输入了些什么,递给一枝看。 屏幕中全是密密麻麻的英文小字,一枝哪里认得,只看到有个跟刚才热搜榜上一样的【pure】。他有些尴尬,手已经伸出去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易念成见状,把手机紧紧攥在掌心:“我妈妈是宜州人,孤儿,在福利院长大,喏,就是未来创业城旁边的福利院。名字也是福利院院长起的,叫成纯。” “院长赶时髦,还给妈妈起了个英文名,p,u,r,e,pure。” 一枝方才记下了英文字母的个数,是四个,此时听易念成如此一说,便对上了。他道:“令堂和卖假画有什么关系?” “我妈妈是宜州师范大学艺术系毕业,”易念成道,“专攻油画和版画,但是素描、书法、国画,东方的西方的,什么都能来点儿。她出身清苦,却很有艺术天赋,大概上帝给她关上了一扇门,却开了很多扇窗户。” 一枝原身是毛笔,又因混迹人间千百年而见多识广,对于这样的“艺术人生”再熟悉不过,于是道:“这不是挺好的,令堂又怎么会和‘假画’搭在了一起?” 易念成目光挪开,落在旁边的《岩间圣母》上:“知道这幅画是谁画的吧?” “达芬奇。”一枝对画作不陌生,却不知易念成为何有此一问。 “我妈妈最擅长画达芬奇,尤其喜欢模仿这副《岩间圣母》。”说这话的同时,易念成看着圣母背后的拱形岩石——那里酷似一个巨大而温暖的子宫。 《岩间圣母》、《蒙娜丽莎》、《最后的晚餐》《抱银鼠的女人》……得益于母亲神乎其技的画笔,他也早早地认识了诸多世界名画。 他想了想,却道:“她的一生,似乎也是个达芬奇诅咒。” 易念成今天的每一句话都踩到了一枝的知识盲区,他不动声色地开了手机,点开搜索引擎,输入了【达芬奇诅咒】。 “妈妈很有聪明,在艺术方面称得上是天才。但就是因为太聪明、太有才了,她对什么都感兴趣,却又只有三分钟热度。”易念成接着道。 伴着他的声音以及百科词条,一枝明白了:所谓达芬奇诅咒,是指一个人,如达芬奇一般博闻强识、涉猎广泛,受尽世人的赞美,被称之为“天才”——然而却正因为什么都会一些,导致无法专注于某一个领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