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草也受到了影响,开始有规律地晃动,间或有“呜呜”之声传出,场面诡异得紧,好像憋了满肚子的冤屈无处释放。 摇曳的蓝绿色倒映在水草精那双和冯蔓一模一样的眼睛里,卢念澈心旌摇荡,觉得水草精不像是在说谎。 “我姑且信你,没有什么白鹅湖诅咒,冯蔓的死纯粹就是意外。”卢念澈探出手,“但你得把身份证还给我。” 冯蔓无父无母,生前没过过几天好日子。音乐圈膏粱锦绣、纸醉金迷,穷玩包包富玩表,他却一直物欲不高——别说奢侈品了,就连衣服鞋子都少得可怜。 去世后,他所有的遗物也付之一炬,卢念澈甚至没能抢救下一张唱片或是一件t恤。 这张身份证,是冯蔓为数不多的、曾存活于世上的证据。 更是卢念澈为数不多的念想。 水草精向后一稍,飞速将手背到身后:“想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嘿我说你这水草精——”卢念澈抓了个空,没想到水草精会和自己推拉,贫了吧唧的京州腔滑出口,“长进了不少啊,嘴里还喊着哥哥呢,就敢跟哥哥谈条件了?你就是这么和你本命说话的?” 水草精眯起眼睛,有恃无恐:“你就说你答应不答应吧。” 卢念澈对这双眸子没有任何抵抗力:“什么条件?” 水草精:“带我上岸。” 水草精双臂搭在“王座”两侧细密的叶芽上,看起来既惬意,又有几分睥睨众草的王者之相。他的手和腿还留着被“辟邪瓶”烧出的伤口,血已经止住,凝结成深绿色的痂。 “你不是经常上岸去追星吗,需要我带你上岸?”卢念澈盯着那两处伤口,“何况你腿伤成这样,别说上岸了,走路都费劲儿。” 水草精挑眉:“这就是我要上岸的原因——我要去医院治伤。你们凡人的医院真不错,比灵术厉害。” “逗呢?”卢念澈撇撇嘴,“现在去医院都要刷身份证,你总不能拿着阿蔓的身份证去医院玩诈尸吧!而且你这身绿血,去了医院能把医生吓死,到时候再给我俩扣个医闹的帽子……” “身份问题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妙计。”水草精轻抚王座旁边摇曳的小水草,“上岸后,我只有一点点小要求——你在庐城的这段时间,我要和你待在一起。” 卢念澈喉头一堵:“你在跟我讲条件?” 还在一起? 这叫一点点小要求?分明是亿点点小要求。 眼前的水草精竟然是个私生饭,还是个脸都不要了的私生饭——就差把【不装了,摊牌了】刻在脑门儿上了。 “怎么能叫讲条件?我们这算是双向奔赴。”他目光和善地看看卢念澈。 但凡演员没有不害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