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外乎是莫董的意思,一位没有背景的夫人和刚满18岁的少爷只能听从他的安排。莫夫人上位的故事,陆陆续续传遍了大家的耳朵。连带着对家里的少爷也另眼相看。 莫关北在所有人的注视中上了车。 “少爷,我们出发了” “嗯,走吧” 黑色轿车绕过喷泉,莫宅的路灯亮起,寸寸余光间断的照亮左胸的极乐鸟胸针。 莫关北眼底沉着看不懂的情绪,身后是18年的生活痕迹,带着不甘和遗憾驶向未知的生活。 滋滋滋,他接起一个电话。 “小北,我是平叔叔,你别出声,听我说关于你母亲··” —————— 串子胡同安静的只有零星的野狗叫嚷,黎染跑进楼道,推开木门,屋里黑暗无人,只有木门的吱吖声回应了主人回家。 她关上木门,背靠着门。站定不动,小声的在黑暗里喊:“莫关北?” “莫关北” “我回来了” 关不严的窗户,漏进来的风吹动窗帘一角。 波浪起伏的窗帘,又牵着月光的手。 她的脑袋被灌进白水泥,空洞的眼睛在黑暗里不停的寻找那个高大的身影。 老房子冬天难熬,呼吸变成白色的哈气。 没有男孩体温的屋子,怎么这么冷。 黎染的身子慢慢滑下去,黑色的衣角扫过地面。 她双手抱着膝盖,颤抖的少女音,在膝盖里顶出来。 “莫关北,我回来了” 黎染在那一年顺利考上本地最好的985大学。 高三下半年晚自习结束的很晚。但她再也没有遇到隔壁酒吧喝醉的客人。 听张叔说,那条街所有的酒吧都被关了。有人说是工商部门来查,有人说是被一个老板买下来。 总之最后半年的高中生活,她过得平静,安宁。 莫关北买的衣服陪她度过最后一个冬、春、夏。 她在某一天把那些昂贵的,加起来有七位数的衣服都捐赠给一个爱心慈善项目。 一转眼几个春夏,她背起帆布包,踩着帆布鞋,帆布裙擦过小腿,走遍大学里每一条小路。 也有恍惚的时候,那些遗留在那个冬季的朝阳,雪化消散的余晖仿佛预示着那一段喧嚣的记忆总有完结的一天。 等思念被耗尽,消失在第一场春雨打湿窗扉的时候。 黎染知道,过往的风已然在老旧的胡同里,在云市川流不息的喧闹里。 变得荒芜。 云彩很高的时候,漫天的云定格在黄昏时分,她偶尔会在学校里碰到几个背影和他有些相似的男生。 一切身影都在午后的微风里不经意的错过,原来人与人如此轻易离散。天空反复盘旋的候鸟,最终拍成一行缀成一封封离别信。 她给那个永远拨不通的号码,发过很多信息。 一开始是不断的问他的消息, 后来是偶尔分享大学的生活。 再后来,是思念到极致的时候,单纯的叫他的名字。 【莫关北】 很多感受总是来的迟缓,如同藏在身体的遗憾,在最难以抵抗的时候翻涌着夺走她所有的泪水。 她不知道自己与莫关北的结局,怎么才算圆满。 也许这样已经很好。 毕竟她从未奢望过什么永远。 她只是一个人又去过海边,看着海滩上的人群,看相似重复的落日。 她的生活发生着一切转变,只是每年的冬天都特别漫长,不再有出乎意料的剧情。也没有隐隐期待的重逢。 她很喜欢夏天,因为思念会在废弃的冬天隐隐出没,又消散在漫天樱花的春天里。 所以后来的每一次怀念,都是为遗忘添上一把锁。 但黎染想,已经远去的就不必再追尾了。 大三那年,李芳清终于和金乔确定了恋爱关系。 他们吃火锅那天,金乔对她一个人悄悄说了国际班的同学在群里晒出一张聚会照片。 上面有莫关北,他问黎染要不要看看。 黎染摇头。 也许生命的春天,会在某个清晨降落,直到阳光停留在你的眼睫。 我曾捡到一束光,日落前还给太阳。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