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抵抗住杜心蝶怨气的灼凰,终于?得以施展神境,带着她出现在司徒明面前。 灼凰心间尽皆是浓郁的悲伤和思念,她看见青梧的瞬间,目光便落在了青梧面上。 此刻的青梧,脸颊上都是泪水,唇边笑意却是格外灿烂,师尊从未有过这般的神色,她明白,师尊已被司徒明附身。 这张无比熟悉的面容上,出现这般的神情,叫灼凰心疼不已,她竟是连看到他难过都不忍心。她此刻心间情感充沛,神思理智已全然分不清楚,到底是杜心蝶在心疼司徒明,还是她在心疼师尊。 纵然此时已经改了面容,但杜心蝶还是从青梧此刻面上的神色中,一眼认出他就是自己的夫君。 杜心蝶忽地笑开,泪水如雨般落下,她不管不顾,倾身朝司徒明扑去?,一把?揽住了他的脖颈,心间万千思念再也压抑不住,在几欲力竭的哭声中唤出了心间重复了无数遍的称呼:“王爷……” 皇帝见此松开了司徒明,单手穿过树木根。茎。握住了儿子的一只手。 司徒明忙转头看向杜心蝶,四目相对的刹那,司徒明欣喜不已,可?他手臂被困,无法抬起,只得侧头,紧紧贴上了杜心蝶的脸颊。 灼凰亦清晰地感受到师尊的气息,无比的叫她眷恋,她将身体全然交给了杜心蝶,静静感受着此刻心间许久未曾有过的浓烈情感。 这是怎样?的一种感情?两?年不得相见积攒下的万千思念,终于?得以再见的浓郁喜悦,可?这份喜悦中,却又夹杂着深不见底的悲伤,是生命不在的感伤,亦是不知前路在何处的迷茫。 两?个入了鬼道的生魂,能拥有的,只有眼前这片刻的当下。 透过被杜心蝶附身的那双眼睛,灼凰望着近在咫尺的青梧,心一阵阵怦然。 曾几何时,她也曾向杜心蝶一般,那么满怀悲伤和思念地去?追过一个人,也曾无数次的惧怕过他的死亡。 明明那些时候,他对她那么那么重要,可?为何修无情道之后,她便什么感情都生不出来?了?她便忘了他在她生命中占据着何等?重要的位置? 耳畔“师尊”的声音响起:“抱歉,娶你做我的王妃,到底是害惨了你,是我连累了你。” 王府怎会在他死后平白无故地失火?这各中缘由,他们?都心知肚明。 杜心蝶忙抬手,按住了司徒明的双唇,连连摇头道:“不!没有,王爷,你是我遇见最好?的人。是你看到了我不得爹娘喜爱的孤独,是你提亲将我拉出了泥潭。我从未后悔嫁给你,我只是遗憾,遗憾上天给我们?的时间太短……” 司徒明的声音愈发?疲惫,对杜心蝶道:“我撑不住了,能再见你一次我已知足!心蝶,你随城隍走,若有来?世,我们?还做夫妻。” 杜心蝶连连摇头:“我不走,我在这里?陪你,你何时出来?,我们?何时再走。” 司徒明闻言头微侧,侧脸从杜心蝶脸颊上依偎而过,随即吻上了她的唇,深吻绵密,唇齿不离。 时隔两?年,夫妻二人终于?借着灼凰和青梧的身体,得以短暂地再续前缘。 而这一刻,共情了杜心蝶所有感情的灼凰,心间亦是万分满足。 灼凰感受着师尊熟悉的薄唇,不再似之前般分不清这情感到底属于?谁,她此刻清晰的意识到,她心间的这份满足,就是属于?她,是因师尊而来?。 片刻后,青梧的头无力地垂了下去?,下一瞬,青梧抬头,司徒明的魂魄,显然已陷入沉睡。 灼凰痛心合目,杜心蝶跟着便也离开了她的身体,灼凰再次睁眼,下意识便看向青梧,正见师尊也望着她。 四目相对的刹那,灼凰的心蓦然一跳,气海再复动荡,惊得她忙收回目光,伸手去?擦脸上的泪水。 青梧轻叹,起身从阵眼中走了出来?,杜心蝶虽然看不到司徒明,但她知道,她的夫君,就在这里?。 杜心蝶身上怨气尽散,她朝青梧和灼凰行礼:“多谢二位仙君。” 说罢,杜心蝶转身走进了阵眼中,盘腿而坐,夫妻二人的魂魄重叠在了一起。 司徒明离开青梧的身体后,皇帝便无法再触碰到司徒明的身体,望着阵法中的儿子和儿媳,到底是伏地痛哭。 青梧扫了一眼鹿鸣岭,见原本植物?繁茂之地,秋菊开始凋谢,树叶也不合时宜的片片随风而落。 青梧见此,垂眸看向皇帝,对他道:“司徒明命格乃衰败之象,要救你出来?,只能以衰败换兴盛。在此阵法彻底被毁之前,你陈国的国运,怕是也会走向衰败。” 许见州感慨叹道:“你本拥有开疆拓土,振兴国运的命格,可?你却德行有亏,未尽人父之责,至此结局,也是咎由自取。司徒明本因业因此生不得善终,死后亦该入地府服罪,但他一生行善,未做一恶,也算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如今虽暂且入阵,却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