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查看后,唇线渐渐拉直,而后慢慢吐出三字,起身将她放在躺椅上。 其?他的暂且放下,还是先把她的伤治好再?说。 清妩低头看,“你不是会正骨吗?那你掰掰。” 裴慕辞蹲在地上,夹住她叫疼的那只小腿。 清妩仰头闭眼,“你轻点。” 她还记得以前摔下山崖的时候,他徒手把他脱臼的肩膀归位,全?程面不改色,眼皮都没有多?眨一下。 若他将这?样的力气用在她身上,她预估不到?自己会叫成什么样子。 许久没有动静,清妩眯起眼,虚开?一条缝。 “就治好了?” 她看见他额前有一层密密的细汗。 “没有,怕你疼。”裴慕辞托起她的脚底放在他的大腿上。 “咔一下就好了的事,你快些。”清妩见他不忍心,催促道。 刚才他查看伤势的时候,这?地方就已经开?始复疼了,长?痛不如短痛。 “那你忍一下。”裴慕辞抬睫看了她一下。 “嗯,没事!你尽管弄,以前我?练武的时候,摔得身上到?处没个好地,比这?严重的时候多?得去了,我?吭都没吭一声的!”清妩不知是安慰他还是麻痹自己,说完之后又闭上眼,等到?最后的那一刻。 裴慕辞还是第一次听见她说她小时候的事,联想到?赵嬷嬷说的那些事情,手上的力气不自觉的重了些。 “嘶——” 清妩咬紧下唇,不敢深吸一口气,想要蜷缩起来,却被他锢得动弹不得。 裴慕辞顿时也?不敢再?动了,略带无措的观察她的表情。 清妩被刚刚那一下疼得狠了,不由有些奇怪。 她给他说的那些并非夸大,从前她经常从马下跌落摔伤,从没有把这?些小伤放在眼里,很多?时候御医都不用,自己在内室倒点清酒就处理了。 如今怎么这?么怕疼了? 难道说是知道裴慕辞会心疼她,所以身体的机能也?开?始撒娇讨饶了? 又过?了好一会,裴慕辞骤然放松了力道。 仔细观察的话就能看见他双手在微不可?查地颤抖。 他大步往外走去,遮下眼中的阴冷和怒气。 “我?去唤杜矜过?来。” 他对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反正已经习惯了,但是终究对她还是下不去手,不舍得。 —— 帐外的守卫如绿林般矗立在远处,见着主子出来之后,训练有素地上前,齐齐包围住清妩沐浴用的帐篷。 修长?高挑的身影静静负手,看着杜矜提着药箱走向?帐篷。 守帐的营卫撩起帐帘,他就走了进去。 裴慕辞抬手拦住了后面的跟屁虫,“杜医师进去治伤,你进去做什么?” “你管我?去哪?”顾寒江被挡住之后气的跳脚。 他被杜矜好不容易修复好的坏脾气,总是轻而易举的被这?人三言两语激发出来。 裴慕辞语气淡淡,“你跟我?走。” 从清妩身边离开?的那一刻,他眼中的旋涡深不见底,幽沉得几乎快吸进周围的一切。 安乞不知从哪钻出来,走在前面带路。 “你这?也?太狗腿了吧。”顾寒江一副惋惜的语气,摇头晃脑的跟在后面。 三人来到?一处血腥味最重的地方。 这?里是几顶破烂的帐篷临时改建的,分别关押着这?个部落里地位相对重要的人,而祁域则是被羲知和羲行严格看管着。 虽然无数人都想把他千刀万剐,可?谁让他能解裴慕辞身上的毒呢? 裴慕辞走进最中间的帐篷,大王缚臂捆在笼中,高大的身躯被反折着弯叠成畸形的姿势。 “你...王八蛋!” 大王以为面前这?人是祁域,破口大骂道。 常年刀尖舔血的日子让他很快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面前这?人周身气场阴沉的骇人,瞳孔中聚光的高亮反射出一抹狠厉的光来,分明不是与他谈话的那个人。 裴慕辞唇角带笑,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要从他沉如寒潭的眼眸中爬出来。 “你是用哪只手碰她的?” 他慢条斯理地拿起一把剃刀。 刀身只有一根男子的手指那么点长?,通体更像是农民收割麦子的那种镰刀。 两个守卫上前,抗着人朝十字架上绑。 大王奋力挣扎,而对付他的人武功极好,不给他丝毫逃脱的机会。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