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下,那四个人的脸面无表情,又笼罩着一层红,被八只眼睛直勾勾盯着,别提多渗人了。 我有些不想干了,本身就是最后一单,于是我打算跟吉祥马说一下,自己先撤了。 但就在这时,从那建筑物中,又走出来一个人。 是个精瘦的老头儿,脸上挂着笑,非常热络冲我挥手,边挥手边朝我们这头过来。 随着他走过来,新娘子便在那三人的搀扶下走进了大门。 老头人未到跟前,就已经开口:“辛苦你们咯,我刚才在里面忙活,来晚了。车就停在这里就行了,跟我进来休息休息,先吃饭。” 我们几人面面相觑,说实话,这地方有些让人不舒服,而且时间也太晚了,没人想吃饭。 只是毕竟是喜事,一般都是吃了饭,拿了红包再撤的。 如果这时候提前撤,属于对主人家的不尊重了。 众人正为难间,有个傻大胆的哥们儿就应了,说晚饭都没吃,正饿着呢。 那哥们儿四十多岁,有些憨憨的,人不错,是个妻管严。 老婆给零花钱给的少,他自己有时候就背着媳妇儿,出来跑婚车赚外快,赚的钱攒着请兄弟们喝酒。 “走啊,你们不饿啊?”傻憨憨询问我们,自己就先走了,我们其余人这时也不好推托,干脆就跟着走了。 沿途,傻憨憨毫无顾忌,大着嗓门开口问:“你们办婚礼,怎么搞的这么冷清,没看见客人,也没看见有客人的车。” 老头儿道:“这场婚有点儿特殊,新郎生了怪病,医院治不好,请先生看了,说是要冲喜,这不,就结婚了。” 傻憨憨大为吃惊:“啥?这年头还搞冲喜这一套?那新郎呢?” 老头儿道:“刚才中间站那个就是啊,得找到合适的生辰八字才行,新娘子就合适。” 傻憨憨更吃惊了,脱口而出:“刚才中间那小子?才十几岁吧?毛长齐了没……” 他看到老头脸色一变,忙改口:“不是,哎哟,我大老粗,嘴臭,说错话了,不说了不说了……”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到了大门口,这才发现进门口的位置还有个大火盆。 老头儿说都得过一次,所有进的人都得过,当初那个先生交待的。 这让我们所有人都很不满,脸色不怎么好看,毕竟跑婚车的这群人,并不是真正缺钱的,受不了什么委屈。 宾利哥首先就发作了:“我个大老爷们儿还跨火盆儿?这不是古代女人才跨,祛她们身上的晦气吗?我像是有晦气的人,跑这一趟我才晦气呢,不伺候,走了。” 他转身就要离开。 奇怪的是,老头竟然没拦着。 傻憨憨相当和气,一点儿不计较,一跳就从火盆上过去了,说大喜的日子,也别这样,跨火盆不挺好玩儿的吗? 没人理他。 我心里对吃席也没什么兴趣,但此刻,站在大门口,我能看见里面大堂的布置。 内部设计,也是那种老式的上海洋房,出现在这种僻静的郊区,确实挺诡异的。 而且,估计是不常住,所以这洋房内部的装修很陈旧了,虽然也贴着喜字,挂着红绸,满屋依然是掩盖不住的落魄。 里面全是蜡烛,没有电灯。 我抬头往上看,天花板上有灯,但没亮。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