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捷比划出三个手指头:“弄得扬州官场人仰马翻,一个个都吓得心惊胆战的。” 沐钰儿听得叹为观止:“哇,少卿好厉害啊。” “还不止呢。”程捷激动起来,正打算整个人爬进来,突然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睨了一眼小表弟。 小表弟正冷沁沁地看着他……的衣襟。 ——刚打架的时候弄脏了。 ——还挺脏。 “还有什么啊。”沐钰儿没察觉到兄弟两人的波涛汹涌,连忙追问道。 程捷打算借故爬回去的心顿时漏了气,低着头闷闷不乐说道:“还好多啊,司直自己去问表弟吧。” 沐钰儿:? “衣服就在外面,换了衣服自然能进来。”唐不言淡淡说道。 程捷冷哼一声,大声说道:“不行,我一定要穿着给表姐看,让她看看你是怎么欺负我的。” 唐不言冷酷说道:“那就不要进来了。” “不进来就不进来。”程捷不服气说道,“我脑袋总可以进来吧。” “可以。”唐不言淡淡说道。 程捷的脑袋立刻钻了回来。 沐钰儿打量着兄弟两人,抠了抠下巴:“你们还挺幼稚啊。” “他是。” “我才不是。” ——对号入座倒是挺快。 沐钰儿笑了起来,只好转移话题问道:“不说这些了,外面还凉快一些,里面这么多东西堆着,热死了。” 程捷扫了一眼几乎无处下脚的账本,嘟囔着:“也是。” “这些账本是哪来的?”沐钰儿摸了摸蓝色的封皮,也没有打开,随口问道,“好多啊,这要看多久啊” “表弟三天就看完了!”程捷得意说道,“厉害吧。” “厉害!”沐钰儿配合地竖起大拇指。 唐不言轻轻斜了她一眼。 沐钰儿立马对他挤眉弄眼。 ——你表哥真好哄。 程捷没发现两人的小动作,只是继续说道:“表弟一来,那个扬州的那个新刺史,就是新上任的倒霉蛋,一见表弟就哭得抽过去了。前任因为科举舞弊案都被砍脑袋了这才被提上来的,只当两个月不到的刺史,凳子都没坐热呢,好不容易把人都抓起来等钦差来审问,结果一觉醒来人都死了,吓都吓死了。” 沐钰儿听得津津有味。 “那他到底是好的还是坏的啊?” 程捷一怔,扭头去看小表弟,无辜问道:“说起来,他到底是好的还是坏的啊,之前你想要他出面帮你把扬州各级官吏召集起来敲打一边,他就装死说生病了,但是我后来我们打劫的时候,他倒是帮着我们拦人了,这人奇奇怪怪的。” 唐不言顶着两人的视线,慢条斯理翻过一页册子:“墙头转蓬,浮萍逢源,志高才盛,不堕科举。” 程捷听得脑袋转了转,随后迷茫问道:“什么意思啊。” 沐钰儿倒是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你说的打劫是什么意思啊?” 程捷挪了挪嘴:“就这堆账本,表弟从死的一个录事参军吴籁青家中找到的,表弟一开始就把八具尸体的生前都调查清楚,查到这个吴籁青的时候发现这人格外谨慎,而且家中并不奢靡,唯一爱好就是买书抄书,纸张用量极大,整日待在书房里,扬州刺史在他家完全没有发现什么证物,可就这一点,表弟就发现不对了,说他家的藏书并不多,然后让我和奴儿深夜去吴家,结果你猜怎么着……” 只言片语的描述却掩盖不住这半月来扬州胆战心惊的争斗,他的每一步都是巨大的压力。 沐钰儿抬眸去看唐不言,看着夜明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