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丑仆的形象。 或笑,或立,或狰狞。 “整神弄鬼。”她抬脚,把宫灯慢吞吞踩碎,声音在安静的夜晚刺耳嘶哑,“我八岁那年去灯会,杂技摊见了我都要拿糖葫芦贿赂我。” 她慢条斯理踏入二进院的甬道,声音不急不缓,明亮清晰,脸上带笑却又遮不住淡淡的嘲讽。 一踏入第二进落的院子,她便看到原本一眼就能看到的正堂竟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鲁寂的书房。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那间书房竟大门敞开。 沐钰儿不用想就知道今日的重头戏来了。 一路走来,她也算想明白了,今日为何突兀挂出那个黄符,只怕是鲁寂的尸体被光明正大运出来后,这些背后的人按捺不住了,便千辛万苦地设下这局。 若是常人面对虎穴想着下次再来,且战且退,偏偏沐钰儿一向胆大,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性子。 她慢吞吞自荷包里掏出一颗松子糖塞进嘴里,最后朝着那间大开的房门走去。 借着依稀的月色隐约可见其内在还是当日见到的模样。 “你来啦。” 她刚踏入屋内,大门便被噌得一下关上。 屋内彻底陷入黑暗,一声深幽的叹息似乎在她耳边响起。 沐钰儿站在屋内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屋内,笑眯眯说道:“可不是你姑奶奶来了。” 呼吸声一顿,随后那声音就像有重音一般在四面八方响起:“我想放你一条生路的。” “那可不行,你家祖宗我可是打算你送去阎罗殿的。”沐钰儿慢条斯理地拔出腰间的长刀,“万万没有孙子越辈的规矩。” “哼,无知小儿。”那声音骤然暴怒,竟好似雷霆一般震得人耳膜生疼。 与此同时,书架上的一个个空格竟然冒出一闪一闪的红眼睛。 沐钰儿并无畏惧地看着面前诡异场景,只是不解问道:“你们今日设局前,可有打听打听你奶奶外号叫什么。” 话还未说完,一道寒光在夜色中骤然亮起。 漆黑长刀出鞘如巨蟒腾飞,色如霜雪,光吐莲花。 沐钰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朝着那座书架劈去。 “大胆……” 刹那间,白光纳日月,紫气排斗牛。 那些眼睛上的弓箭还未射出,便听到一声金玉骤碎的尖厉长命。 只见那书架先是沉稳不动,随后只听到咔嚓一声骤然响起,随后顶天立地的书架应声而裂。 又见沐钰儿脚尖一点,随后朝着原本窗户的位置折腰竖劈。 那扇窗户在书架轰鸣声中四分五裂,随后露出一张惨白的脸。 一双眼睛只见眼珠不见眼白,剩下五官就像被刀砍一般平整,整个人隐藏在黑暗中,就像一条腐败的鱼。 那人漆黑的眼珠看了过来,死气沉沉,阴森诡异。 他看着沐钰儿,下半部的脸突然裂开,露出尖锐的牙齿。 沐钰儿见状也跟着咧嘴笑了笑。 “你若是长得像海蜇,我还能留你一条命给菲菲送去解剖一下,可你这么一副死咸鱼模样,可真是倒我胃口。” 她手中的刀在掌心挽了一个剑花,那张奇怪的人脸在雪白的刀面上一闪而过,刺得那怪物不得不眯上眼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