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儿心中蓦地冒出一个荒谬的想法:“不是他?” “正是。”姜延脸上浮现怒气,“是一个背负赌债的赌徒,误以为是赌坊的人来抓他,这才随意跳了一艘船。” “你们北阙到底有没有仔细找人。”他压低声音,咬牙切齿说道,“平白耽误这么多时间,人却还是没找到。” 沐钰儿并不害怕,反而据理力争:“我的人不会出错,就是按照画像上的人找的。” “司直言下之意就是我们的画像有问题?”姜延怒气冲冲地质问着。 “不敢,当时少卿并没有给我们太多的线索,只一张画像,北阙的兄弟就在洛阳城大海捞针找了三日。”沐钰儿神色冷淡,直接反问着,“难道那人没有和鲁寂七八分相似吗?” 姜延语塞。 “此人确实和鲁寂有几分相像。”郑显出声缓和气氛。 沐钰儿不得不收起脸上的怒气,叉手平静说道:“寻人只凭画像本就会有几分失误,那人当日在码头行踪诡秘,加上七.八分相似的面容,自然就断定这就是殿下要找的人。” 郑显性格敦厚,面对沐钰儿的强势,先一步退让:“司直此言也有道理,但此事不宜声张,当时我们的人找了三日都没有任何线索,这才寄托在北阙,如今已经十日过去了,错失良机,切不可再失误了,今日请司直前来,就是一定要把人找到。” “难道此人还在洛阳城?”沐钰儿反问。 “他一定还在。”太子殿下不曾说明理由,但态度笃定。 沐钰儿心思微动,目光自神色各异的殿下和郡马脸上扫过,沉吟片刻后:“敢问殿下,此人在失踪前可有什么异样?” 这便算是信了太子殿下的这个判断。 郑显愁眉苦脸,一脸苦相,闻言摇了摇头。 沐钰儿沉吟片刻又问道:“那殿下可以说一下鲁寂和殿下最后一面是如何情形吗?” 郑显想了片刻,突然说道:“说起来他失踪的前一日,本不是他为孤讲经的,是他和苏怀换了时间。” “那当日鲁寂和陛下说了什么?”沐钰儿连忙追问道。 “就是普通的讲书,讲的是魏玄成的事,又引用了雍也篇第六篇的话,告诉孤识英才不论出身,得其用须邦有道,主政者应任人唯贤,而非任人唯亲。”郑显揉了揉脑袋。 “都是一些老生常谈的话题,他平日里不爱说话,但那日讲的格外动情,我也不好打断,直到戌时这才离开。” 沐钰儿摸了摸下巴。 “这是正常时间吗?”她问。 “差不多吧,讲课时又长短,戌时是正常时间。”太子解释着。 “之后鲁寂便离开东宫了?”沐钰儿问。 郑显点头,随后摇头:“不知是否离开东宫,只能说是离开了孤的宜春宫。” 这话有些意思。 沐钰儿敏锐发现这位殿下并没有把话说干净,或者说,整个事情他们都只说了一半。 “事情便是这样。”姜延厉声说道,“还有三日就是陛下召见了,可鲁寂还没有任何消息,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还请司直尽快把人找回来,哪怕是尸体。” 沐钰儿沉吟,随后说道:“卑职这几日可以去东宫询问鲁寂的同僚吗?” 郑显犹豫。 姜延不悦说道:“为何还要去东宫,把你叫到这里,就是希望不要声张。” 沐钰儿但也不惧,认真解释着:“寻人不是只派了人手就一定能找到,不然从事发到现在中间十多日时间,殿下和驸马难道就没找过,可还不是一无所获。” 姜延顿时大怒:“你,好大的胆子。” 沐钰儿垂眸,态度状似恭敬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