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到最后像他们家一样吗? 沈金张不开这口,大哥大嫂没欠他们的,家早就分了,两房之间连关系都断绝了,大哥进了山还能时不时出来看看他情况,给他往外带肉干,还能托人照顾他,更是把他们从那吃人的地界救了出来,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 沈金只是不敢去想,如果再遇到一个把人当菜的,他该怎么办。 他不敢哭出声,把眼泪抹了,低头跟在大家身后走着,看着大哥和大山哥熟门熟路的将大家领到了大哥给他挖的那个庇护所前,看着大哥半蹲下伸手去揭那庇护所的盖门。 沈金的头埋得更低了,想忍着忍着,可眼泪根本不听他的,在眼眶里连半圈都没转到就又砸了下来。 …… 庇护所的盖子一揭,里边闭着眼省气力的魏清和整个人吓得一激灵,等看清是谁揭的盖子,激动得一下子蹿了出来。 “沈烈!” 人噔噔几步就顺着里边的小台阶上来,从地洞里钻了出来,等看到除了姐夫和许叔,姐姐和两个外甥竟也在,喜得手脚并用从地洞里冲了出来:“姐!文庆、文泓!” 一把把两个外甥给搂住了。 满以为是大哥送他们兄弟三人回庇护所,然后就要走的沈金,眼睫上泪还没干,傻愣愣的看着从他家庇护所里钻出来的一个陌生青年。 陈大山看沈金一眼,不动声色移开了目光。 沈烈心思这会儿先落在了沈银和沈铁身上,尤其是明显要更虚弱得多的沈铁。 他把手上的兵器和身上背的东西放下,从许叔手里接过沈铁,问许掌柜:“许掌柜,一路上不方便问,几个孩子是什么情况?” 许掌柜自打看到小舅子从庇护所里钻了出来,就知道这是暂时安全了,提了一路的一颗心终于松了下来,到妻子手中拿了给两个孩子装了盐糖水和米汤的水囊跟沈烈一起给沈银和沈铁喂吃的,这才说起县里的情况。 “进城那天我和许叔特意在城门里盯着,也算是认了认几个孩子的脸,又让许叔跟着去看了他们安顿在哪,那之前小金猎了些东西,我们是看着沈三换了粮的,之前许叔也换了不少给他们,所以也没想过会没粮,我自家这边,因为一些原因妻儿在歙州呆着不安全了,过来投奔,当时大部分粮食都被我们转移到了城外庇护所里,城内留的粮不多,没防备城门会突然被封,为了出逃更把家里的存粮大都换了靠城墙的一间小院,后边城里征兵,许叔因买那小院时填的是户主被征走了,我们一家几口就藏在屋里挖地道,昨天挖到了城墙基下,今儿一早我就想着再去看看你托我照拂的这几个孩子是个什么情况。” 说到这里许掌柜没忍住直摇头,见沈烈看着他,才叹息一声,道:“很惨烈,最小的甜丫,我和许叔到的时候已经没见着了,沈三夫妻俩……” 他看一眼已经在微睁着眼在喝米汤的沈银,下意识咽盐糖水的沈铁,把话收住,给妻子和许叔使眼色,示意两人过来接手照顾这两孩子的事,把沈烈往另一边带,才道:“具体的我不太清楚,今日事急,没机会也不忍心细问,但应该是你那三叔吃了……那个,又悄悄把甜丫送了出去,许是被李氏觉察到了,夜半趁他睡熟动的手。用的是斧子,但许是饿得太久,力道不够,没能一击成事,最后自己也被剪子捅了一身的血窟窿,夫妻俩都没了。” 那两个字,许掌柜都不忍说,沈烈却不会听不明白,他气得呼吸都重了,牙关紧咬着才没骂出一声畜牲来。 根本没办法想象几个孩子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甜丫又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许掌柜接着道:“我们到的时候,那窝棚里惨烈之极,当时只有小金还能站着了,两个小的已经饿得快不行了,就躺在地上,外边围了一群不怀好意的,我和许叔抱了两个孩子带着小金一起去医馆,还被人在身后缀上了。” 那就是诚了心盯上这几个孩子当肉食。 沈烈拳头捏得咯咯直响,回头去看沈银和沈铁,道:“大夫怎么说?” “救得回来,吃了几天的土饼,好在李氏这点还算清醒,情愿饿着他们,也不肯让多吃,每天只给一点吊着命的量,我们想办法弄了点盐糖水和米汤,先喂着,后边要是能仔细养一阵子,能养好的。” 沈烈抱拳给许掌柜作了个深揖:“多谢您,这样的情况下还冒险救下小金兄弟几个。” 他真诚道谢,许掌柜可不敢接啊,吓得连忙去扶:“这哪里话,不说我母亲孩儿都在你庇护下,原就受了你托负,只说我们这一家五口,这次能安然逃出来也全托了你和大山的福,怎么敢受你这一谢,理应我们一家谢你和大山才是。” “而且,行善因得善果,这话我今日是实实在在信了。说实话,如果不是救下几个孩子被那不怀好意的缀上,今儿许叔恐怕也交待在城楼上了。” 把许叔一时心软,答应沈金如果有可能的话给李氏收殓,后边又发现有人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