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地扶着她的手臂,她压根就站不稳。 身体绵绵地发软,在那个人走之前她几乎快要成一段融化的白雪。 “本公主累了,看到这里也足够了。今日就先到这里。”她故意沉着嗓子,但其中那股柔媚还是忍不住泄出了一分,听得在场的人心神一瞬恍惚。 那个唯一知晓公主府内情的官员不由恍然大悟,怪不得谢太师暗中将公主府指定在他的隔壁,怕是已经将华翎公主这般倾城的佳人纳入他的身边了吧。 幸亏如今太子殿下不在建康城,否则的话被他看出端倪,他们工部夹在其中就要里外不落好了。 *** 华翎慢慢吞吞地坐回到了马车里面,依着厚厚的垫子,终于能喘一口气。 马车的车窗被她关的严严实实,她又拉上了纱幔,在只有寥寥无几的光芒照进来的进来,她小心翼翼地扯开了自己的衣襟。 高耸的胭脂白玉上交错的红色指痕令她只看一眼就小脸通红,霞色满面。 她又羞又气,在心里暗暗地骂了那个男人无数次。 他怎么能这样?不是和她说自制力是刻在他骨子里的东西吗? 结果呢,他根本就是在骗人!装着是个正人君子实际上就是个衣冠楚楚的禽、兽!下手又重又不要脸! 狗男人!老男人! 华翎从马车的盒子里面拿出一瓶蜜露,小小地喝了两口,唇色愈发艳红,她默默地想着他的话,唯一好受的就只有他答应给康王府的一些女眷幼童留有一条生路。 她费尽心思想要的就是有朝一日他能为她的心神牵制,保证皇兄能够平稳地登基为帝。 如果能够做到这一点,那公主府就建在长信侯府的隔壁,她勉勉强强还能接受了。 马车外,颜启骑在马背上,回忆着方才的一幕幕,手背隐有青筋浮现。不对,还是不对,从一开始就不对。 公主府门前空无一人一马的街道,走进门肆意游动的金鱼,不见一点败气的房屋,以及侍女突如其来的紧张,还有公主殿下明显变化的气息,每个地方都存在蹊跷。 此时,他终于想到一个忽略已久的问题,转头平静地询问工部的官员。 “大人,某这里还有一个问题,之后需要向太子殿下禀报。公主府既然只占了小半条街道,那另外住着的是什么人家?” 闻言,工部的官员后背冒出了冷汗,他打着哈哈,“颜舍人当真是周到,那处府邸从前是郡王住的地方,旁边的人家自然也都是王公贵族。有公侯还有王府,对了,宗室的一位老王爷住的不远,前年去世,继承爵位的长子还有王府的几位公子都住了下来。” 说完他唯恐颜启深究,立刻朝他提了一个忌讳,“舍人,太子殿下身份尊贵,无论想要知道什么都理所应当。但你我终究品级低微,这里的人家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罪不起,还是不要瞎打听的为好,到时候前途暗淡啊。” “大人说的有理,多谢赐教。”颜启表面和煦颔首,实则心里已经确定公主府的附近定然存在着一个秘密。 为了公主的安危,他必须要弄明白。 不能光明正大,那就私下查探。 马车停在宫门处,工部的官员辞别了华翎回去官署复命,她脸上的红霞已经褪去,身上也慢慢地有了力气。 于是,也不回宫。就在宫门的地方,她打开车窗,伸出一只小手朝着青年晃了晃,“颜舍人,你靠近一些。” 她有话要单独和他说。 颜启下了马,走过来与坐着的她四目相对,“公主殿下请说。” “本公主上次让你做的事情,如今进展怎么样?”华翎是想询问她上次出宫交代给他的差事,眼巴巴地看着他。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