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们考虑如何携带,机灵人总会让他们在上官需要时便出现她/他们的身边。 饮完水,韩盈将水壶放在一边,有材官已经开始拿出骰子呼朋唤友的开始赌戏,见她看过来也不害怕,还问道: “刺史,您要不要也来试试?” 以韩盈现在的家资,参与进去也不会担心会输多少,而以她的地位来说,恐怕也没有人敢让她一直输,恐怕更多的是让她一直赢,那上瘾起来,想戒掉可就不容易了,她直接拒绝: “我不擅此物,你们自己玩吧。” 说完,见他们有些迟疑的模样,韩盈又补充道: “取乐即可,莫要赌太大,以免伤了今日的和气。” 闻言,材官立刻将手中串铜钱拿了出来,笑嘻嘻道: “刺史放心,我们几个只赌铜钱,绝不赌别的!” 野外能玩的东西不多,也不少,全看个的能力和想玩什么,韩盈不亲自狩猎,坐下来也无法继续观摩,那些豪族家的子弟她也没什么兴趣,再加上她不赌戏,不下场参与投壶今日又未带歌舞管乐,原本在她身边一起闲聊的郡守郝贤去方便,郡守夫人又在和女眷聊天……周围便出现了空窗。 这对韩盈自己来说并不算多么大的事情,相反,吵闹久了,她一个人能静静也算是不错的体验。 只是对某些人来说,这上官周围无人的情况,是一个略带一些风险,却又极为好上前的机会。 带刚才狩猎得彩的英俊青年,曹捷不惜抢了仆人的活计,他端着果脯走到韩盈面前,将其放在韩盈面前的案几上,竭力奉承道: “韩刺史,您头彩的羊、鹿已经烤上了,再等一会儿就能尝尝边郡的风味如何,您要不先试试这果脯?甚是开胃呢。” 听到对方的话,还在把玩狐狸尾的韩盈心情瞬间糟糕起来。 在外行走这么多年,韩盈与大量的同性异性打过交道,不得不说,真正能让她如鲠在喉,恶心至极的,永远都是男人。 她就想不明白,曹捷这种烂人,究竟怎么能有这么强大的心态、这么厚的脸皮,在私下压榨、极有可能虐待着她的同乡女医生产白药,与外敌勾连的同时,还敢这么努力的往她面前凑? 他不恐惧吗?不觉着自己这么大动静异常容易被发现,一旦被她所知,必然将迎来她的雷霆之怒?还是以为她特别好糊弄? 韩盈想不明白,更觉着对方在自己面前晃悠的恶心。 好在只需要再忍耐一会儿,一小会儿就可以…… 摸着柔软顺华的狐毛,韩盈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她抬起头,认真看了眼曹捷,道: “放哪儿吧,你是?” 被询问身份的曹捷顿时心中大喜。 官场中总有些微妙的潜规则,不同地方的规则还不一样,因为这多取自于大家的默契和上官的喜好,也不复杂,主要看人有没有眼力。 就像在场的官吏都看到了韩盈身边暂时无人奉承,但就是没有人主动上前,其因便是有资格主动与她提起对话的只有郡守和长史府丞这些职位差不多的,而这几位不在、韩盈又未主动表达出与外人交谈的意思,只是乐呵呵的看大家玩,那官吏都不会去打扰她,同时也会做出一副玩的很高兴的姿态。 但要说其他身份只是稍微低一点的人,没有时刻关注着韩盈的需求,没有等她开口,那就对这些官场人精的侮辱了。 这种情况下,官职只是都尉的曹捷上前,无异于在越阶示好,这行为无异于在打那些官职比他高的脸。 现在左边那个主薄正拿着杀人的眼神看他,右边那个功曹都已经用袖子捂脸表示厌恶……得罪这些人的时候,韩刺史问他姓名,他回头被整的可能瞬间就低了不知道多少! 这曹捷不高兴才怪。 再强压着心里的狂喜,曹捷嘴角还是忍不住上翘,他赶紧回答: “在下姓曹,名捷,乃郡中都尉。” “曹都尉。” 韩刺史笑着重复了一遍他姓与职位,像是记住了他,她露出来了笑容,只是那笑有些奇怪,明显的假笑,温和中带着疏离,还有些说不出来的味道,但说的话却又很是亲近: “好意本官已领,这大餐将至,不必再为本官做这些杂事,快去入座等候吧。” 这句话直接拒绝了曹捷留在这里,也让他无法再举荐身后的青年,这让曹捷不免多了几分失望。 不过,韩刺史从狩猎开始就拒绝有人在她身边,豪族的推出来的自家子侄比他带来的人还要英俊,可现在不是在打猎,就是放弃讨好,去找其她妇人带出来的女儿献殷勤,自己这人没被看上也不足为奇,来不及想对方那有些异样的曹捷只能遗憾的告退,带着人返回了自己的位置。 不是所有人都会他这种谄媚的行为反感,同为都尉的周溯此刻正坐在他旁边,见他回来,拿着酒杯便极为热络的迎了上去: “老兄,你可真敢啊,刚才怎么样?” “挺好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