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讲道理是危险的事情,理由只关乎于立场,谁能保证自己不遇到杠精?甚至有些理由根本站不住脚,就像是男人看女人病很麻烦,女人给男人看病其实也是会有麻烦的,还有男人的兵劳役,只要能赚到钱,那花钱请别人也可以啊。 女医体系上升空间太大,钱拿的也不少,肯定会有人削尖了脑袋进,倘若继续用女人给女人看妇科病接生更方便这条理由,那男人为了达成这点,给自己来一刀,从此做公公,这就没有什么方不方便的事情了,甚至他还可以用自己力气更大,不需要生孩子来论证自己更适合做村医呢。 韩盈还是相信人能干出来这事儿的。 只要开始举例,开始用具体解释,那迟早要输掉,那还是别讲道理了,形成绝对优势,有了拳头,讲个屁的道理,她做的事情就是道理! 用规则卡死机会,身处其中的既得利益者会维护好自还己的利益,时间长了,真正无解的‘自古以来’‘女人就该做女医’之类的无法辩驳理由就能够出来了,或许还有更好的,逻辑自洽无法被反驳的话术,不过那是以后的事情了。 至于现在,保证了基层女孩在女医这边的上升通道不被侵占,高位女医家的男孩也可以给予一点优待了。 邮驿是裹着糖衣的陷阱,它的要求不高,成年,身体好会骑马就行。 可,骑马得练吧?那就没有多少精力学医了,儿子未来想抢过自己的姊妹可能性就很低,而邮驿是个固定职位,它没有上升的可能,甚至还是跟着母亲来的优待,儿子只要还有点脑子,他就得和自己母亲站到统一战线去,甚至要督促母亲奋发向上呢。 优秀的规则,能让大众自主往规划者所需要的方向走。 而等到某个女医能做到医曹,嘿,这个职位安排什么工作不容易?满大街就没有不要男人的岗位啊。 地位升上去,手头资源够了,做什么都会很从容的。 韩盈的种种设想,郑茂是参悟不透的,她更在意自己家里人能不能蹭上这个职位,六七十石粮食呢!又不耽误种田,不能一直做算什么,这年头能有个种田外的工作给家里人就算是谢天谢地了。 问清楚做这事需要会骑马,郑茂麻溜的快步往家走,一点都看不出来之前腿软的样子。 郑茂和韩盈同亭同乡,过往,韩盈一个月怎么都要回一次家,而韩盈兄弟徒弟连带着她身边人也常在乡里走,这让乡里的女医根本不敢做贪污的事情,不然郑茂也不敢那么快的表忠心——她拿的真不多。 回想起这点,郑茂心里还有点小得意,她脑海中回忆起过往那些人往家里送礼,被自己退回大半的日子,以及儿子的埋怨,不由得咧开了嘴。 看看,还是她拎的清吧! 盘算着一会儿要怎么训斥儿子,郑茂又想起来自己问的邮驿来。 楮其这狗养的玩意,实在是把医曹气狠了,当年医曹差点被人给略了去,都不至于说什么不干了,这次……唉,其它地方的乱象也太多了,这烂摊子肯定是谁带谁生气,就算不生气,看这些事儿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心情不好,看她们就要不顺眼,这时候本来就要命,要是再有人做什么事惹的医曹不快,她不至于撂担子不干,但肯定能消减大家待遇啊! 指不定这能给自家孩子的邮驿就没了! 郑茂之前说的那些话,就是希望别的女医把自己手下清理一遍,别在搞幺蛾子,惹的医曹再发火。 当然,这样的话对大家都有好处。 而除了好处,郑茂还有别的心思。 她很清楚自己的情况,手底是下干净,可干净的功劳和她没多少关系,那是韩羽带来的,她在医曹眼里现在是有小过而无大功,属于可有可无的存在,这种时候,必须得想办法稳固自己在医曹心里的地位啊! 至于办法—— 别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