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税就开始生气: “来城里我才知道,田税以前一直是三十税一!我们那儿的狗吏居然要十税一,这群该受碟刑的,怎么还没死!” “就是啊,我和医曹是一个亭的,三年多前他们还收什么修路税,这玩意儿就是编出来的,从没有修过——我可去他的!” 骑在农人头上的人很多,可以是官吏,地主,也可以是神权代言人,暴力团体,商人等等,这些人身份互有交叉,又或者直接身兼多面,不过,农人的产出总是有限度的,能够培养出来的‘肉食者’也会有数量、大小的限制。 当年,沃河觋师的势力太大,用神权麻痹、剥削走农人微小的剩余产出时,也打压的地主,暴力团体和大商人冒不出来头,只有底层的吏目还不肯放弃农人的三瓜两枣,于是,女医们最直观感受到自己利益受损的,就是吏目的所作所为,一时间,三个人全都开始骂起来吏目。 这也是女医起步时间短的缘故,才当一年的女医吏,没有彻底转化自己的身份认知,屁股依旧坐在农人这边呢,再等个几年,那可就说不定了。 韩盈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不过人性总归是难以避免的,正视它才能解决问题。 正当她理着自己所想的时候,女医们开始无限度的发散起来: “口赋人头税田粮还有征兵劳役这些加起来,一家半数的收益都没了!” “好了,我们不能将正常的国家税收和个人的无度索取混为一谈。” 韩盈拍了拍手,将女医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继续道: “常宜,你刚才回答的已经比较接近本质了,我们人生存,最需要的是粮,种粮的职业主要是农夫,他们是最基础的生产者,而木匠,石匠,乃至村里的女医,都没有直接参与粮食生产,而是是通过农人需求进行交换,如果农夫手头都没有多少余粮的话,其它职业的人肯定无法通过技能换取到养活自己的粮食。” “那病因在于农夫种的粮不够多?” 回答的常宜拧紧了眉头,她去过东河村进修,村子富裕的简直不像话,两相比较,的确是农人种的粮多了,生活就会好,‘病’也会少,可她为什么总觉着这个答案被蒙上了一层布,有点说不出的别扭呢? “还真是哎!” 楚田没有感受到别扭,她顺着韩盈的思路比对着区别,不由得点起了头。 她假日也会回家看看,东河村的繁荣同样带动了她的村子,两三年内,家里也开始盖土房了,父母吃穿更是比往常丰富了不少,回家还有时间给她做螺旋面呢! “自从有了绿肥,我们村都不用担心熬春荒了,现在种药养鸡再加上杂七杂八的其它进项,生活算是好多了,村里人的那些累病也少了不少。” 楚田说着,就开始细数每户多出来的收入: “撒了绿肥,一亩地能比过去多出来一斗的粮,我们这边跟的早,已经开始试着能不能连种三年,就按一斗来算,我们村中等人家,差不多一家能有个四十亩地吧,过往一亩地都是三石,总共能收一百二十石,扣掉六石的留种,一年八十石的吃用,十石的税,十二石的盐,就剩下十二石,还得抠出来养牲畜,人情往来,穿衣嫁娶,更换锅碗瓢盆和农具…… 这靠粮食哪里够?也就是靠女人织布能补点缺口,可这又能补全多少?只能少吃,节省,衣裳一件穿个七八年穿到烂,大人穿了改改小孩继续穿,不瞒大家笑话,我是这两年才穿上的新衣服啊!” “你这算的不对,税太低了,怎么也得翻个倍。”于秋没笑,而是不满意的反驳: “十石粮哪够啊,交的多不说,换钱的时候还要挨商人一刀呢。” “就是,算的太高了。”常宜的思绪也被吸引过来,她不同意的说道:“好多人家只有二十来亩地呢,四十亩都是中户了,还有休田呢,能种的也就是三十亩。” 听着这么低的收入,韩盈表情也没有露出,‘这么低,根本不可能’的无知表情,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相较于自己,楚田她们的举例才是更加真实的,东河村情况是特例中的特例,甚至这种‘特例’要追加到她便宜父亲的时代——狩猎收益也是巨大的。 这使得东河村出现了大量的,爷奶,兄弟同在,其中还有人娶妻的生子的七口之家,‘正常’情况下根本不会有这么多,这简直是不把分户令和家庭家产放在眼里,事实上,许多土地不足的小家庭,夫妻子加起来可能只有三四人,而一些田地不够的—— 韩盈没有继续再想,总之,绿肥和草药种植的收入对农家影响远比她想的重要,而楚田也证实了这点,她语气中全都是惊叹: “先按我说的来算嘛,反正不说今年能不能种成吧,现在一亩地多出来一斗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