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妇们运气好,病人们就比较难了。 本县记载在册的人数在五万以上,但县城内的人并不算多,主要以过来办公的官吏,官吏的家属,贩卖货物的商人,地主、各类手工业者和家庭奴仆和罪犯组成,除了奴仆和罪犯很难获得医疗,其余人都有着旺盛的医疗需求。 这部分人数量大概在三千七百左右。 只有三个医生,看着少,可哪怕是宋代医疗发展极高的情况下,也不过是勉强在京城达到平均每千人能有一个医生,而在地方,医生的比例瞬间拉大到4000:1,汉代能达到这样的医生配比,已经是一个奇迹。 但奇迹并没有维持,因为还有一个始终无法解决的问题盘旋在大家的头上。 没!药! 其实这个问题在韩盈义诊的时候已经出现了,当时她只能捏着鼻子,就地取材一些稀奇古怪的‘药’去治病,有些只能归结于偏方的办法还真的是有效果,但更多的情况则是无药可医。 无药除了本地不产,更大的问题还是产的那些量太少,女医们房前屋后种的那点药材,满足自己村内所需的情况下,别说供应几千人了,撑死也就能治个二三百人。 受限于没有充足的药物,女医们只能限制出诊时间和诊治的病患数量。 自古以来便是物以稀为贵,尤其是关乎于自己性命事情,前几天病诊号大家还能维持一点体面,没过多久,随着药材不多消息的走漏,整个宛安县便开始陷入了焦虑状态,若非有宵禁的存在,不少人可能要通宵排队。 而一有宵禁,事情就开始变的复杂起来,医属附近的房子瞬间成了抢手货,不是买卖就是租赁,大量想要求医的人,天一亮立马跑出来排队,利益使得黄牛这种二道贩子立马出现——这群混蛋骑着马过来,普通人压根追不上。 而除了黄牛,嗅到金钱气息的商人也纷纷涌入了这场狂欢,他们借着机会,开始大肆炒作药材的价格,将其推到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高度。 韩盈没有阻止黄牛和商人。 残忍点说,这场‘治病争夺游戏’,由于药材的匮乏,从一开始就排除了底层的手工业者,哦,不能称之为底层,有一技之长的手工业者在古代可以划分为中产阶级,他们居住在县城,衣食是比农人更要有保障一些的。 当然,也只是更有保障一些罢了,中产阶级最大的骗局便是他们好像离上层更近,但实际上随时都有可能滑落为底层,他们手中的余钱并不多,一些小商贩也是如此,真正能踏入这场顶级狂欢的,也就是本县顶尖的那几百人而已。 韩盈将这场风波看得清楚,但女医们就有些不行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