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大约是对天子不满吧,张十六七年前加入邶堂,据说那时组织才初立。” 阿姀微微扬眉,忽然觉得这件事变得精彩纷呈起来。 七年前,也就是沈琮还在位的时候。沈琮其人,虽然不比新帝沈琅昏聩,但于治国一事上的才能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武安帝勉强算得上是个好君主,在位时虽赋税不断,却使边境再无战火,尽力维持了个平静。 沈琮自大又执拗,很难听得进臣子们的进谏,总是一意孤行地做事。 如果说到十年前,阿姀却不由地想起了朝野的另一桩事。 怀乘白一日来到尚书府,看哪儿都气不顺,长吁短叹又哼来哼去的。阿姀见先生心情不好,就拿了好茶来侍奉。 端上了杯子,怀乘白就开始破口大骂,“你那个不成器的爹啊!真不知他生个脑子是做什么用的,什么人都能裁撤,什么鬼话都敢听!” 半天气结之后,声如洪钟地补了一句,“上辈子积了什么阴德能当上皇帝,滑天下之大稽!” 阿姀耸耸肩,“傻人有傻福呗。” 茶香四溢,一下子沁了老先生的心脾,转眼又乐呵呵起来,“我宝贝徒儿你啊,真是他们老沈家几辈子修来的运气。你那爹和你叔叔,两个垒一起也不见得有你机灵。” 又一边洋洋自得地说“我会教”,自言自语“天赋好”,才算是给自己哄好了。 等到课业授完以后,一老一小捧着衍庆楼的酥酪,坐在花圃里晒太阳。 “先生,今日朝堂之上,发生了什么事?” “嗯!”瓷勺一指阿姀,怀乘白满意地点点头,“我正等你问这句呢。假设,如今你要用人,两方人一个会拍你马屁,一个是个锯嘴葫芦,但前者的本事不如后者。只是替你办了件事,哄得你高兴了,有一个升迁的机会,你升不升他的官儿?” 甜酥酪在阿姀口中化开,彼时的她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黄毛丫头,连这段话都要捋半天才听懂他话里所指。 “今天早上我和府里的姑姑出去采买,城门好大阵仗,说是金大人高升进城,不会他便是这被升官儿的吧?” 怀乘白哈哈笑了几声,赞道,“你这小丫头,倒是会思考的。” 金大人便是说中书舍人金峰了。阿姀知道,宫中有位金婕妤,乃是他的亲妹。 两人家中本是商贾出身,按理来说入朝封官都是违了祖训的。金峰也知道大崇商贾地位低,父母逝世后便将生意都盘了出去,精心准备考科举。书读得稀烂,酒肉倒是没少享受。 金婕妤先是因为冒昧被沈琮看中,改换了个身份偷偷送进宫来,一步一步靠着讨好沈琮,封到了婕妤的位置。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