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不知。” “她今年还不到十八岁,被卖到青楼里,你说她能谋什么逆?” 厉王知道皇上生了大气,立即跪地:“余湘宜虽然不足为惧,可余家瞒天过海,焉知不是有所图谋?儿臣不敢掉以轻心。” “所以,你就把九门巡捕营的人,都用来捉拿这个不满十八岁的女子?现下闹得满城风雨,连个人影都没摸到。不知道的,还以为朕薨了,你们等不及手足相杀起来!” 厉王心中大惊,急出了眼泪:“父皇这样说,儿臣无容身之地了。” 皇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原来这就是你的谋略处事之道。往日,是朕高看了你。明日朝堂之上,免不了百官弹劾,看你怎么处置。朕这次不会再偏袒你了!” 厉王这时才明白皇帝是嫌弃他办事不得力,忙求饶:“儿臣是有些着急。今日余湘宜无故失踪,儿臣忙乱中行为失当,还请父皇降罪。” 皇帝立即让沈都知传令,革去张倾九门巡捕营首领之职,着厉王闭门思过,不许再参与政事。 荣相见也立即抓住机会,请求皇帝调查:“父皇,我有一事越想越疑惑,还请父皇查明,才能还煜王府清白。” “你说。” “余湘宜流放之时还是个孩子,我只在小时候见过她,根本不记得她的样子。厉王殿下在行宫长大,回宫后余氏已经被废黜,他应该从未见过余湘宜。怎么会知道降云轩的女子是朝廷逆犯?既然知道了,怎么不率先禀明陛下,反而着人监视煜王府?” 这话,问到厉王的痛点上。皇帝心中也早就明了,只是没有当场说明。 此刻提起,厉王少不得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借口:“余家当年门庭显赫,见过余湘宜的京中子弟不少。近日,京城中流言纷纷,说降云轩的花魁戏云,与余湘宜模样相似,儿臣这才留心。这戏云如今孑然一身,无父无母,被人贩子多番买卖,底细早已不可查。儿臣只有坐实了她和煜王府的关系,才敢肯定她的身份啊。” 听到这里,沈都知立即打圆场:“厉王殿下,您可真是实心眼啊。您不敢肯定余湘宜的身份,陛下可以啊。当年,余氏常把自己的侄女接到宫中常住,陛下也是见过多次的。殿下只需把人直接提到陛下面前,一眼就可分辨,何必兜这么大的圈子?” 厉王死死盯了一眼沈都知,只觉得他阴阳怪气,故作懊悔状:“本王进宫得晚,并不知当年的事,是欠考虑了。” 荣相见哼了一声:“皇兄不是欠考虑,是考虑得太多了吧。煜王只去过一次降云轩,还是被锦王叔和允王殿下相邀而去,这事陛下知道,太后也知道。怎么余湘宜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这时候出现在降云轩?殿下离京没多久,余湘宜就无故消失,厉王派人监视煜王府动静,连夜带人上门搜查,这一切不像是做好了套子,等着煜王府跳进去吗?” 厉王怒道:“你既然说这是套子,那人应该在你府里才对。现下余湘宜下落不明,你该如何解释?” 荣相见冷笑:“那是因为父皇及时赶到,公正圣明。若再迟一点,任巡捕营带人冲进煜王府,恐怕到时候余湘宜就会被你们从某个角落里搜出来,叫我们人赃并获。等殿下回京之后,只怕已经有口难言,只能含冤抱屈了。” “你血口喷人!”厉王眼见偷鸡不成蚀把米,赶忙辩解,“父皇,儿臣承认有私心。儿臣担心四弟错了主意,包庇余家后人,便早早布置,但儿臣绝不敢大胆妄为,陷害四弟。” 皇帝低下头,掐了掐眉心:“你们这样互相指责争吵,也没有实证。朕自然会继续查明余湘宜是怎么被弄到京城来。这之前,你们不许再因此生事!” 说罢,皇帝站起身准备摆驾回宫,这时吴风匆匆行来,报告:“陛下,请暂且留在府中。” “出什么事了?” “外面乱乱的,据说是一伙匪徒趁西麟门防卫松懈,闯进了金陵。正在珍宝塔那里抢劫财物,烧杀掳掠。” “什么?”荣相望一听就要冲出去,荣相见拉住他,“你要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去围堵抓捕匪徒啊!” “你一个人去岂不是送死?” 荣相望稍加思索,便拽着她:“姐姐,借我一百王府侍卫……” “不行!”英国公道:“陛下还在这里,羽林卫人数远不如宫中,王府侍卫必须留在这里保卫陛下安全。” 皇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