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没有过于亲密,问道:“可还好?” 祝葳蕤回道:“还好。” 她拉过诸葛珏的胳膊,伸出去让军医包扎伤口,道:“幸好你们及时赶到,否则我们真要交代在这里了。”她声音低了低,看向神情麻木的诸葛珏,道,“可是诸葛姐姐的爹……” 裴玉默然半晌,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节哀。” 诸葛珏抬眸看了她一眼,又垂下脸去,没有理会她。 裴玉心头酸涩,交代军医道:“好好给她们包扎。” 军医应是。 官兵来得正好,祝无婳只受了两处轻伤,陆如琢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不留痕迹地错开,心底微微松了一口气。 早就得了吩咐的军医上前,祝无婳抬手避开,冷漠道:“不必。” 祝无婳到如今才真正明白,甚么正道,甚么魔教,全都是陆如琢手中的棋子。 故意让他们斗至两败俱伤,她好不费吹灰之力,一网打尽。 谁会赢,谁会输,谁会死,她在乎吗?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朝廷能不能就此狠狠地收拾他们这群武林人士。 陆如琢说得对,她们早就道不同。 包扎的包扎,绑起来的绑起来,站着的依旧站着。 淮南道总兵狄将军命人去搬来一张太师椅,陆如琢在演武台中央独自坐下,低头把玩腰间玉带悬着的鸱吻玉佩。 裴玉走上台来,禀报道:“都督。” 陆如琢抬眼,漫声道:“走近一点儿,本官听不清。” 裴玉:“?” 她甚么时候耳力这么不好了? 裴玉走到近前,刚要说话。 陆如琢忽然给了她一个眼神。 裴玉也忽然间读懂了。 但是她拒绝。 大庭广众,怎么能亲她耳朵?这要是传出去,千里之外就要被御史台上奏章弹劾。 陆如琢看向别处,大有你不亲我不听的意思。 裴玉无法,只好退而求其次,附耳对她说话。 陆如琢看了她一眼,勉勉强强地放过了她。 方才一片混乱的山庄井然有序,如果忽略官兵们手中锋利长矛的话,倒也和乐融融。 裴玉身着大红飞鱼服,腰挎绣春刀,长身玉立,站在陆如琢身后。 陆如琢指尖勾着玉佩,漫不经心道:“本官来了这么久,还不知新的盟主是哪位?听闻是位女中豪杰,可在这里?” 祝无婳心中不忿,却不得不上前。 “祝某便是。” 陆如琢打量了她一番,道:“果然非同凡响。” 她下巴一抬,懒声道:“赐座。”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