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去任何地方。若是你还是不肯说……” 刘协嘴角露出一丝浅笑。“那就怨不得朕了。” 窦辅汗如雨下,脸色灰败。 犹豫半晌后,他双膝跪倒,以头抵地。“谢陛下开恩,罪臣愿说。” “那就说吧。”刘协十指交叉,置于腹前,俯视着窦辅。 一旁的太史铺开纸笔,做好了记录的准备。 窦辅身份特殊,他讲述的内容将来可能入史,作为窦武传记的一部分。 窦辅平复了一下情绪,将情况一一说来。 总体上,和刘协猜想的大致差不多。当地富户想攫取更多的利益,命人假扮山贼攻城,又支持窦辅守城,双方敲锣打鼓的演了一场戏后,窦辅顺利控制了泉陵城这个大军补给通道上的重镇。 迫于形势,丁冲即使有怀疑,也只能接受现实,任命他为守泉陵令。 唯一出乎刘协意料的是,被山贼吓跑的泉陵令也不是无辜的。 他就是窦武的故吏,南阳人张敞。 第一千二百零七章 否极泰来 讲述完整件事的经过,窦辅已经瘫软在地。 刘协看着他,一言不发,心中充满不屑,又有一丝怜悯。 胡腾、张敞用半生守护的就是这么一个废物? 按说接受过不错的教育,又经历过这么多事,理应有些成长才对。怎么年近不惑,还这么天真,以为凭着这么一点小伎俩就能如愿以偿,重归朝堂,甚至振兴窦氏? 他忍不住想对窦辅说一句:你醒醒吧,时代变了,凭着世家身份就能呼风唤雨的世道一去不复返了。没点真本事,就不要出来丢人献眼。 历史上的他是怎么死的? “你的家人呢?”刘协叹了一口气,决定不和窦辅计较了。 不值当,放他一条生路吧,也放自己一条生路。 没想到刘协随口这么一句,刚才虽然紧张,却一直没落泪的窦辅直接崩不住了,号陶大哭,连连叩头。 “陛下,罪在臣一人,妻儿皆在桂阳,并未参与此事。请陛下开恩,饶他们一命。” 刘协哭笑不得。“谁说要杀他们了?” 窦辅愕然,看着刘协。 他的额头已经磕破了,顺着眼颊流下,与满脸的泪痕交融在一起,看起来极是凄惨。 刘协叹了一口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朕既然说放过你,就不会再追究这件事。”他摆摆手,不想再和窦辅多说什么,免得他又承受不住压力,搞得挺吓人的。“你想好了么,是想回关中归宗,还是回桂阳与家人团聚?” 窦辅恍然大悟,如释重负。他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血和脸上的泪。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