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配却很平静。“长文多虑了,我岂是那等人。长文,我听说你与辛毗齐名,想必交情不错,这封信就请你来回复,如何?” 陈群有些不屑地轻笑了一声。“审君怕是误听了传言。我与辛毗虽然年岁相近,又都是颍川人,却不亲近。所谓齐名,不过是好事者生拉硬扯,强行罗列而已,不值一提。” 审配哈哈一笑,不置可否。 不管陈群所言是真是假,他都不在乎。有几百人质在手,汝颍人不敢轻举妄动,就算恨他入骨,也不得不由他摆布。 至于陈群,他和辛毗亲近也好,不亲近也罢,这封回复都是必须写的。 “审君,我在徐州人,曾听人说陈伯真(陈球)墓前碑上有审君姓名,可是真的?” 审配眼皮轻挑。“是。” “陈伯真从孙陈元龙就在刘玄德麾下为将,你没和他联络么?若审君有意,我愿为审君执笔。正好,我与刘玄德也有几分君臣之义。” 审配眼神微闪,打量了陈群片刻,缓缓点头。 “那就有劳长文了。” —— 陈登背着手,在帐中来回踱步。 刚收到的书信就摆在案上,每一个字都像一块石头,堵在他的心口,让他呼吸不畅,似乎随时都会窒息。 他也反对度田,不想与审配刀兵相见,但他决定不了形势的走向。天子统率的大军以西凉兵、关中兵为主,关东人极少。就算是徐州兵,也没多少是世家部分,大多是由普通百姓组成的。 他曾经有一万部曲,却被张郃、高览全歼了。 作为一名将领,没有自己的亲信,就没有足够的话语权。 他要是直接表明支持审配的态度,不用刘备发话,他麾下的将领就会反对声一片。 “将军。”诸葛瑾走了进来,见陈登这般模样,不禁一愣。他扫了一眼,看到案上的书信,心中便有些后悔。 早知如此,就不该来得这么快。 两军交战之际,谁会给陈登写信,又让陈登如此为难? 十有八九是邺城中的人,而且很可能是审配本人。 陈登与审配的关系不是秘密,他本人还曾代表陈登去过邺城,与审配见过面,深知审配为人的顽固。 “子瑜,你来得正好,审正南有回复了。”陈登挤出一脸灿烂的笑容,将诸葛瑾拉到案前坐下,又将书信推给他。 诸葛瑾就坐,却没有直接去接审配的书信。 “将军,时隔一年,形势已变,就算审正南有回复,恐怕也太迟了。” 陈登强笑道:“话虽如此,有回复总比不回复好。大战一起,死伤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