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就是坏事。他们帮忙的本事不大,惹事的本事却不小。一个个成天没什么正事,舞文弄墨,不是互相吹捧,就是批评朝政。 以眼下朝野对度田的抗拒,他还能指望王粲写诗歌功颂德不成? 不来就不来吧,反正都是肉,不是烂在锅里,就是在碗里。 刘协悻悻地放下了文书,搁在一旁。 —— 虞翻睁开眼睛,看着被阳光照得透亮的窗户,回想着昨天与天子一席谈的经过,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浅笑。 知音难求啊。 活了四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这么痛快。 果然还是与境界相近的人论道才有意思,与那些庸俗之辈说话都是浪费时间,浪费口水。 虞翻一转头,看到了摆在床头的纸,嘴角的笑意不知不觉的淡了。 天子留给他的题目,他还没解出来。 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究竟是什么意思? 天子说这是易学的内容,但他通晓各家易学,唯独没听过这句口诀。 难道是郑玄的新研究? 这个念头一起,虞翻就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可能。 郑玄论易重注疏,轻挥发,即使有阐述也多在义理上,对象数的认识不超出他了解的范围,不可能提出这样的口诀。 虞翻翻身坐起,将纸铺在自己面前,仔细端详。 他又索来纸笔,在旁边画出六十四卦,尝试着将六十四卦分配到被横竖两条直线分开的四象内。 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横线是太极生两仪,竖线是两仪生四象,这应该就是天子所说的象限。四象和常用的六十四卦之间还缺一个四象生八卦及八卦成列的过程,这个口诀或许就与此有关。 虞翻运笔如飞,不一会儿就将纸画满了。他索性起身,一手端着砚盒,一手执笔,在墙上画了起来。 很快,一面墙就被他画满了,却还是无法得到想要的结果。他转过身,又到另一面,奋笔急书。 不知不觉,阳光便已偏西。 虞翻却还是一无所得。 看着满墙的卦象,虞翻陷入了沉思。 他有一种感觉,自己可能走错了方向。 与天子论易时,他便注意到一点。天子对《易》的经义并不熟悉,对卦变也不太感兴趣,他看重的是象和数的关系,而且重点是数。 与此相反,一般人的重点是象。 天子说的数究竟是什么? 好奇心像小猫的爪子,在虞翻的心里不停的挠着,让他茶不思,饭不想,肚子饿得咕咕叫也顾不上。 直到有人敲门,打断了他的思绪。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