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便疾步往尸体那里跑去:以上这些全是猜测,他需要证据。 然而当卞敬扒开打行的几件黑衣一看后,他傻眼了——这几人的手腕和脚踝上并没有捆绑的痕迹。 “遮莫是俺猜错了?”卞敬这一刻又陷入了迷思:五个打行的积年地痞,都是身强力壮的男子,没有捆绑手脚的话,那几个杀手是怎样在黑夜里悄无声息地把此辈押到这里,再伏伏帖帖弄死他们的? “大约是蒙汗药了。”卞敬想到这里,不由得叹了口气:即便有蒙汗药,他也是检测不出来的。所以到现在为止,哪怕对自家的判断无比确信,但是拿不出有力证据的卞敬,是没办法给捕头汇报实情的。 卞敬是仵作世家出身,他太清楚当今的衙门是如何昏庸和黑暗了。这种缺乏证据的“故事”,一旦他给捕头讲出来,那就是惹人了:捕头查还是不查? 这背后既然有如此神通广大的杀手,那么水一定很深。捕头查得话,踢到铁板,回头就要办他;捕头不查的话,说不定人家早就收了神秘杀手的银子,他这一抖开,就是取死之道。 ……所以深谙其中关节的卞敬,在没有过硬证据之前,也只能将心中的疑惑暗暗压下,按照正常路数来汇报案情了。 也就是说,他最终给曹捕头汇报的案情,就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的表面情况:是打行的冲进来杀了人。 …… 一口气在城里死了十条人命,关键是死了谢员外,那就不是捕头能做主了,县太爷第一时间就得到了具体消息。 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保密条例一说,莫说县衙,就是皇城里面也跟筛子似得。所以随着消息的扩散,该知道不该知道的人统统都知道了。 谢家第一时间就闹腾了起来。虽说不是缙绅,但谢家也属于财雄势大的那种富人;现在谢员外被贼人宰了,他的叔伯兄弟和几个在分号当掌柜的成年儿子自然是不依不饶,要找官府讨个说法。 第355节 开港(二十一) 在富县做县令,好处是生发不愁,也容易结交人物,积累人脉。而坏处就是诸事纷杂,各路权贵嚣张跋扈,做事不易。 当天案发后,得到初步案情报告的来县令意识到案子不小,于是他亲自坐着轿子来到了现场。 从头到尾看完现场,听完捕头和仵作的案情汇报后,来县令这才打道回府。在福州城里做过首任县令的他,很清楚这事没完。他现在没必要下结论,还是把这起案子前前后后的纠葛搞清楚再说。 回到县衙,县令老爷在刑名师爷的陪同下,先是单独召见了消息灵通的曹捕头。双方细谈一番后,来老爷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