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飞明这时首先起身,微笑着邀请荷兰人去喝一杯放松茶。讲真,要不是只有他一个会荷语,这种没挑战的工作他就交给副手了:知道对方所有底线的谈判,真没有成就感。 荷兰人肯定也不会想到,客房桌面上那一盘漂亮的铁艺鲜花,插在正中间的那根黑乎乎的花蕊柱头,其实是个无线麦克风——保真降噪,音质细腻,冯提莫同款。 一杯放松茶喝完,回到谈判桌上后,荷兰人收到了蔡飞明递过来的需求品清单:清单排在第一位的,是用荷兰语书写的“外籍劳工”这几个单词。 奴易兹先是想了想,然后又和坐在旁边的范德哈根耳语两句,这之后,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奴隶?” “咳……”蔡飞明咳嗽几声,组织下语言,然后一脸正气地说道:“如果贵方坚持要这样表述,那么身为友好合作方,本着相互尊重的原则,我方也不会强行要求贵方改变习惯用语。” ……奴易兹表情有些呆滞,发愣一分钟后,才缓缓张开嘴,一脸便秘表情的说道:“我现在坚信,你们就是东方这块古老土地上的古老贵族后裔,亲爱的蔡。因为只有这样的贵族,才会在出门前往脸上敷粉,并且随时随地不忘补粉,就和尼德兰那些贵族一样。” “我方感谢贵方的赞赏。”蔡飞明这时只能强行板着脸,装作没有听懂奴易兹的讽刺。 “喔喔喔,好吧,让我们来看看条件。”终于还击了这帮虚伪的黄皮肤贵族一次,奴易兹先生此刻心情大好,他用手指在清单上点了点,然后问道:“奴……好吧,这些外籍劳工必须都是成年男性吗?还是说男女都可以?” “我们只需要健壮的成年男性,不考虑肤色和种族,当然,国籍不能是明国人。” “什么,不考虑肤色和种族?” 自从看到清单上的“外籍劳工”外籍劳工价格后,一直显得懒洋洋的奴易兹先生,这一刻眼前金星乱冒,仿佛有一条奔腾的金河,在面前驶过。 在阿姆斯特丹担任过私人书记员的奴易兹,对奴隶贸易的行情再清楚不过:通过抢夺葡萄牙人在西非的殖民地和据点,荷兰人这些年在西非建立了一系列堡垒。 每年都会有贸易船从阿姆斯特丹出发,用船上的货物从荷属几内亚公司,以及西印度公司换来大批奴隶,再把奴隶统统运往美洲。 一个壮年黑奴的上船价是390荷兰盾,约等于100两白银,而运到美洲的到岸价是2000荷盾,相当于500两白银,利润是600%。这还是17世纪初的“货物”价格,奴易兹不知道的是,再过100年,以上数字将会翻倍,最终利润会达到800%以上。 当然了,高额的成本也会分摊到以上的高额利润中。通常情况下,三艘奴隶船中,只要有一艘能顺利横渡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