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过去,遇上的学子都纷纷与他行礼,他也不回礼,只是随意的胡乱点头后就继续朝前走去。 学子们也不在意,毕竟他们能入哲学宫,自然也是知道鄢正春是庄子的再传弟子,因此有这些放浪形骸、不拘礼数的行为也实属正常。 毕竟当年那位庄子的弟子、鄢正春的老师蔺景也是如此,在自己父亲死去之后不仅没有悲伤痛苦,反而袒胸露乳在自己父亲墓前鼓乐。 之后更是隐姓埋名去了深山老林中隐居,即便上一次始皇帝陛下让百家出山,蔺景也没有出来,只是派遣了自己唯一的徒弟来。 鄢正春来了之后也毫不避讳此事,甚至有种大肆宣扬的感觉,加之鄢正春后来的一些行为也确实是有些放荡形骸。 逐渐的,大家也就习惯了。 “子悠兄,子悠兄?” “子悠兄在否?” 屋内颜崆扶额叹气,只能应声答曰:“在在在,快滚进来吧。” 门外的鄢正春嘻嘻哈哈的笑着走了进来,一进来就一屁股坐在颜崆面前,姿势十分不雅观。 “我说子悠兄啊,你是不是对陈丞相有什么意见啊?” “否则,怎么会现在还不使用丞相所发明出来的椅子呢?” 鄢正春毫不客气的吐槽,吐槽的话语让人听着都有些心惊胆战。 第二十五章:落子(六) 而颜崆神色不变,只是慢慢悠悠的倒茶:“何必如此?”他眼皮子微微地反动,看着鄢正春说道; “我知道你为何而来,但你可以放下你那颗活蹦乱跳的心了。”颜崆有些悠然的说道:“无论他们做什么,我都不会跟着的,不管他们用的是什么借口、” “光复儒家也好,令先贤的遗愿完成也好,让家祖在地下可以瞑目也好。”颜崆看着表面上吊儿郎当的鄢正春,只是说道:“我都不会答应他们,因为我知道,没有人的流派毫无意义。” “陛下有能力将儒家全然诛灭,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威胁的了陛下,也没有人能够让陛下妥协。” “至少——在陛下不愿意妥协的时候,没有人能做到这种事情。” “因此,我知道,他们的愿望终究是镜中花,水中月,不可能得到的。” “所以我不会用儒家去冒险,也不会用自己去冒险。”鄢正春听了颜崆的话,神色有些惊讶:“咦?” “子悠兄,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什么牺牲不牺牲,什么妥协不妥协的。”鄢正春端起来自己面前的茶杯,淡淡的抿了一口:“我只是来找你闲聊,顺带蹭你一杯茶水而已。”颜崆哑然一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