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娇燕婉。 任狂客无肠,王孙有恨,莫放酒杯浅。 垂杨岸、何处红亭翠馆?如今游兴全懒。 山容水态依然好,惟有绮罗云散。 君不见,歌舞地,青芜满目成秋苑。 斜阳又晚,正落絮飞花,将春欲去,目断水天远。” 王霖吟完,全场缄默不语。 旋即,场外士子有些不通世故者忍不住鼓掌喝彩叫绝,而即便是杜成这些场内人,也都面面相觑,心中赞一声。 燕青站在外围心中大赞:王爷如此大才,羞煞江南一地士林! 若说前面一首落花绝句,尚引不起江南士子共鸣,但这阙摸鱼儿,却直接写尽了江南风流和西湖风情万种。 珠帘轻响,适才那个美婢走出来,毕恭毕敬递给王霖一张字条,上面是娟秀柔美的两行字:“妾名朱淑真,家居柳林巷。” 珠帘内,朱淑真幽静的声音再次传来:“韩公子才学绝不亚于山东王霖,这阙摸鱼儿,奴甚喜欢。若公子不嫌弃,来日可往奴家一聚!”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 杜成这些人忍不住腹中直骂,好个不要脸的贱婢,竟然公开引男人去家,廉耻何存? 况且,这不是公开打钱子仪的脸么? 钱子仪的脸色阴沉似水,肩头都在轻颤。 王霖也稍稍有些意外。 他不认为自己随意抄两首诗词就能引得美人当场倾心,这不至于。 尤其是朱淑真这种极擅长诗词的才女。 此时说出这般话来,怕是故意说给钱子仪听得。 拿我当刀? 王霖淡然一笑,却是不动声色将纸条儿折起,又塞进怀中,尔后向钱子仪拱了拱手:“子仪兄,在下告辞!” 完了,王霖扬长而去。 众人目瞪口呆。 楼外楼下,燕青笑道:“王爷,此番王妃兄长韩庭怕是要名动江南了。不过,王爷此番,那钱子仪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王霖点了点头:“这位真娘子也不简单。竟能不惧江南王的权势,直接引我归家,虽然她有拿我做伐的嫌疑,但我还是佩服她的勇气和胆魄。” “王爷,两浙转运使钱钟书窃据江南高位,擅权谋私,钱家五年来横征暴敛,还贩卖私盐,此人为江南祸乱之源,远甚于杭州造作局主事孟买。” 燕青躬身一礼:“王爷要撬动江南这盘棋局,拿钱家下手是对的,但属下以为,王爷不宜亲身犯险。” “小乙,江南风高浪急,我今日无非是点了一把火,先看看能不能烧起来再说吧。” 王霖回头望去,楼外楼中急匆匆走出一个着青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