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元暕能够理解,颔首说道:“曾经的长安,过去的长安,便是大汗所想。而今出现在大汗面前的是现在的长安……” 他祖父曾在唐朝担任礼部郎中,黄巢攻入长安的时候,跟随四方馆的回鹘使者一并逃到了甘州,在甘州成家立业。 端木元暕自小就听祖父说起东方的事情,长大以后精于多国语言,也是个万事通,多次代表甘州回鹘出使后周、大虞。每次出使都会经过长安,每一次长安的变化都让他惊奇,带着几分敬服的说道:“长安建筑大多焚毁废弃,可这街道依然保留着,足够的宽敞。作为商贸货物运转中心,宽敞的街道提供了巨大的便利。大虞天子通过丝绸之路,让长安这荒废中的城市重新焕发出了光彩。” 长安坐拥八百里秦川,昔年之所以陷入无法自足的困境,固然有开发过盛,水土流失严重的缘故,主要还是达官贵胄、皇亲国戚侵占了太多的田地建造庄园屋舍。 现今长安人口刚刚十万出头,周边的土地皆为百姓耕种农田,丰衣足食绰绰有余。 兼之处在东西商贸的运转中心,渐渐恢复了元气。 景琼正想说话,耳中却听到一声欢喜的叫声:“父亲!” 景琼身躯微微一震,猛然转身,果然见到了自己阔别五载的儿子景礼,激动的叫了一声:“密礼遏!” 密礼遏是景礼的回鹘名字,全名是夜落纥·密礼遏,当年大虞西进河湟,景琼意图联合归义军,吐蕃九部一起联合抵御,但李处耘巧取凉州破了他的计划。 景琼吓得忙向大虞称臣,让自己最钟爱的儿子夜落纥·密礼遏入汴京读书,说是仰慕中原文化,其实就是充当人质。 夜落纥·密礼遏为了方便,给自己取了一个汉名叫景密礼,后来得国子监导师指点,去了密字,改为景礼。 “你怎在此?” 景琼此次入京,目的有二,一是此番大虞进兵西域,他倾举国之兵相助,亲自入京谋取政治筹码,二便是见一见自己最钟爱的儿子,希望能够将他带回甘州,为他日后继承汗位做铺垫。 这还没到汴京,竟见到了阔别多年的爱子,激动的嘴唇都在颤抖。 景礼作揖道:“父亲此来,陛下甚是高兴,特安排礼部隆重接待。您可知陛下派谁为代表?秦王,陛下最器重的嫡长子。孩儿也受命作陪,因过于思念父亲,特申请先一步来见。” “好好好!”景琼并未在意儿子的满口官腔,沉浸于父子相聚的激动之下。 端木元暕道:“大汗,那有一家酒楼,不如去那订了包间细谈。” “好好好!”景琼再次不住颔首,拉着景礼便向端木元暕所指的酒楼走去。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