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廷晓满头大汗,抵抗的越发吃力,可是他所等的援兵却毫不见踪影。 直到副将魏庆满脸泪痕的来到了他的身旁。 植廷晓这才反应过来,张了张嘴道:“郭崇岳没派援兵?” 魏庆哭着骂道:“那个天杀的没卵货,说统领不听劝阻,擅自出战,活该有此下场,一兵一卒都不愿意调派……统领,撤吧,撑不住了。” 植廷晓脸色苍白,茫然道:“撤?还能撤去哪?” 他惨然一笑,忽然翻身上马,怒吼道:“事已至此,唯有以身殉国,怕死了自行归降,不怕死的,跟我冲!” 他大吼一声,仿佛半空打了个霹雳,然后纵马上前,舍命出击。 植廷晓通晓军略,手上的团练军,尽管不是南汉主力,却也训练有素,对于自己的长官很是信任。 受他悲壮气概所感染,不少兵士都跟着他舍命一战。 植廷晓势如疯虎一般的冲锋,还真给一直处于优势的中原兵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但随着植廷晓力竭倒下,这支南汉团练军再也掀不起任何风浪。 田仁朗抹了抹额角的汗水,心有余悸:植廷晓最后一击,真给了他不小的压力。 “收拾战场!” 田仁朗不但要在英州郭崇岳的眼皮子底下击破植廷晓部,还要在他眼皮子底下打扫战场。 赤裸裸的蔑视! 这一仗之所以打得如此激进,便是田仁朗一早从潘美那里得知了郭崇岳与植廷晓的情况。 对于郭崇岳是否会出击,田仁朗做个三个假设。 郭崇岳性格胆小怕事,如果植廷晓跟自己打得有来有回,郭崇岳有可能会来支援;如果植廷晓占据上风,郭崇岳百分百支援;但反之植廷晓处于下风,有溃败之迹象,那郭崇岳大概率是不敢来援的。 植廷晓虽有名将之器,但他手中兵马并非南汉精锐,装备配置皆比不上中原。 田仁朗有十足把握占据上风,令得郭崇岳不敢来援。 结果正如他所假设的一样。 …… 兴王府,皇宫。 刘鋹看着卢琼仙、樊胡子、陈延寿、李托、龚澄枢,眼中燃起了熊熊怒焰,他铁青着脸,拿着桌上郭崇岳传来的战报,一字一句,带着寒意的说道:“植廷晓不听将令,擅自出兵,致使惨败,八千兵士,近乎覆灭!你们也是这么认为的?” 几位狼狈为奸的南汉重臣听出了不寻常的意味,不敢帮腔说话。 刘鋹拍案而起,道:“植廷晓或许没听将令,可郭崇岳在英州都干了些什么?求神拜佛?朕给他五万大军,不是让他祭祀佛陀的。结果倒好,让人在眼皮子底下大胜而归,空有大军在手,连出战的勇气都没有?此等蠢货,竟然还好意思号称‘自幼演练武功,熟读兵书,深谙兵法,极富韬略’?还夸口能够抵挡中原大军?”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