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在这份韧性之下,他发现了很多微不足道的漏洞,都让他一一补上,甚至将龙舒水两岸的芦苇、水竹都砍了烧了。 营寨周边一里之地,看不到一根过膝盖的草。 莫说是人,肥一点的兔子都藏不住身型。 张忠、张孝甚至觉得自己老爹都要魔怔了,再下去只怕连龙舒水两岸的防水土流失的大榆树都得给自己老爹砍了。 但是张雄依旧不厌其烦,探查着每一处细节。 便在这时,营寨附近的榆树上响起了阵阵金锣之声。 张雄精神瞬间绷紧,这战事来临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的慌张感觉,脑子一片清明,冷静地下达了迎战的准备。 “所有枪兵列阵于前,跳荡兵居于左右。弩手在前,弓手在后,列阵迎敌。” 张雄手上的这股新兵成军不过月余,论及应变能力与罗幼度麾下的其他劲旅相比慢上不止一筹。 但张雄的谨慎给了他们足够的时间列队。 朱元领着千余人冲到百步之外的时候,迎接他的是最常见的枪、刀、弩、弓混合组成的基础军阵。 何为基础? 实用即是基础。 简单实在的军阵或许不高明,但没有明显破绽。 朱元一挥手,千余兵士都止住了脚步。 远远眺望着张雄的军阵,沉吟了片刻,一咬牙道:“后队变前队,撤!” 朱元顾不得麾下兵卒那惊愕诧异的表情,没有进攻,而是开始后撤了。 原本在船上补觉的张忠、张孝两兄弟,见到对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初生牛犊的心态有些炸裂。 尤其是性子急的老二张孝,道:“这啥意思?爹,要不要追上去。” 张雄摇了摇头,道:“不了,打不过的。对方急进急退,一点也不乱。单这点,我们就做不到。我们的任务是守着后方,不是破敌取胜。他来,我们就拼。他退,我们就休息,做好本身的任务就好。”他顿了一顿,说道:“忠儿,你速将此地情况通报给都指挥使。” 对面朱元见对方一点追击的意图都没有,忍不住骂道:“直娘贼,什么玩意,咋都属乌龟的?” 朱元本想借助河边的芦苇水竹茅草的掩护,摸到近处发动奇袭。 可他绕了一圈,仍是找不到半点可以遮挡踪迹的地方,就连地上阻碍视线的小山包都给整平了。 朱元见此便有不祥的预感,但他实在不愿就这样放弃,选择了正面突击,看看能不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或许对方真的大意了呢? 结果不言而喻,张雄便如一个龟壳,让朱元无从下嘴。 “撤,通知李副将,分头撤退,在淠水下游汇合!”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