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便是流出了,没有朱笔玉玺,也不过是寻常笺纸罢了。 故而在张永沈瑞如刀的目光中,刘瑾仍板起脸来,作愤怒状道:“便有异色龙笺又怎样,万岁爷不认,那就是废纸一张,一切都要听万岁爷的,你们这等小人,在万岁爷面前搬弄是非,硬要给我扣屎盆子,你刘爷爷可不是你们想污蔑就能污蔑的!咱们万岁爷面前见!我便不信,万岁爷会信了你们胡说八道!” 沈瑞也不看他演戏,冷冷打断他道:“我们一个在山陕,一个在山东,哪里知道什么异色龙笺,刘公公也不必忙着反咬我们。且皇上重视有功之臣,自断不会轻信污蔑之语。是不是污蔑,就要问刘公公,你的侄女婿,邵晋夫为什么要污蔑你。” 邵晋夫三个字出口,刘瑾明显一窒,脸上表情狰狞起来。 “还真是咬人的狗不叫啊。”他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 宁王前前后后花了银子恁些银子,就为着夺这个司香的名头,没个保障如何甘心?现捧了三万两银子来求刘瑾,说的是就求个踏实。 刘瑾是真没觉得这事儿“背主”,如他所说,他打心眼里认为只要皇上内阁否认,什么异色龙笺就是一张废纸。 能用一张废纸换三万两银子,干嘛不换?! 当然,也未尝没有卖个好儿给宁王的意思,皇上无子,这万一,嗯,万一有个万一,让宁王一脉得了那位置去呢? 凭着这份人情,他这刘千岁是不是就可以继续千岁千岁千千岁下去? 刘瑾也知道这事儿须得万分机密,不能让外人晓得,笺纸拿回来容易,悄没声的盖玉玺也不是没法子,但要朱笔写就,他那手勉强工整的字是不行的。 这与奏折还不同,便是张彩等心腹人他也信不过。 还能用谁呢? 亲侄子谈二汉一手狗爬字,行文更是不通。 那就只有亲侄女婿、曾为陕西解元的邵晋夫了。 邵晋夫虽然倔头倔脑的不肯按照刘瑾安排为官,非要自己读出来,刘瑾也只觉得是腐儒行径,因论老实来,真没人比邵晋夫还老实了,那是任凭怎么骂都安安静静受着的,甚至都不曾迁怒下人乱发脾气宣泄。 刘瑾是压根不曾想过有一天会栽到老实人手里。 “他……他……此次落榜对我怀恨在心,污蔑于我……”刘瑾疾声道。 这话分外无力。 谁不知道刘瑾待侄女如同亲女,为这侄女婿也是多番谋算。 “他们夫妻不睦……”刘瑾还试图辩解。 沈瑞却只道:“已有人随邵晋夫去刘府、谈府几处宅邸书房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