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鬻题”二字一出,天下震荡,乱纷纷查将起来,还不知要搅出多少乱子、耽搁多少时候,搞不好这一科就废了。 更重要的是,这事儿他事先不知啊!! 他这是叫人给坑了! 王鼎受张彩举荐,去年九月从顺天府尹升到都察院右都御史位置的,满朝皆知他是张彩的人。 而又有谁人不晓得靳贵与刘瑾那些个官司? 这靳贵刚坐上吏部侍郎没几个月,就有御史弹劾其科举舞弊这样严重的罪名,众人自然都以为是刘瑾、张彩授意他王鼎寻人做的,是准备将靳贵往死里整了。 可天地良心,真没人让他做过什么! 他自己这一亩三分地还没打理明白,哪有闲心撩猫逗狗的! 每个大佬手里都会捏着不少御史、给事中以为喉舌,王鼎刚接手都察院不久,还没摸透谁是谁门下。 更何况,有些人面上像是某位大佬的人,实际上却是为另一位大佬办事的,这种也极为常见。 天晓得这林近龙是得了谁的吩咐! 然不管真相如何,这事儿一出,都察院这口锅就得他王鼎来背,真真是要生生呕出口血来。 如今听皇上的言语,那是不满到极致了。 王鼎迅速跪倒叩首,硬着头皮也得道:“臣,实不知情,是臣失察之罪……” “失察。嘿。失察。”寿哥轻蔑一笑。 王鼎听得皇上满满嘲讽的声音,心里越发沉了,头低得直扯得后脖筋生疼。 “林近龙这折子,连点儿旁的说辞都没有,就这一句‘家僮通贿’。”寿哥啧啧两声,话音儿轻飘飘的,但忽然就话锋一转,语气严厉起来。 “太祖曾言,设风宪之官乃为察善恶,激浊扬清,绳愆纠谬。然若徇私背公、矫直沽名、苛察琐细、妄兴大狱……便是从重论刑,比常人加三等。” 王鼎汗透重衫,重重磕着头,却除了“臣失察”之外再无其他言语。 几位阁老都交换了一下眼神,又都用眼角余光去扫靳贵。 皇上这么说,便摆明了是不信有舞弊之事了。 靳贵却依旧跪着一动不动,半点抬头的意思也没有。 寿哥也没接王鼎的话,却突然开口转向刘瑾道:“大伴,有人言说这件事是你的手笔。” 此言一出,在场诸人都是一呆,万没料到皇上能这样当众如此直白说出这话。 几个阁老又迅速而隐秘的打了眼色。 心中觉得小皇帝不会这就朝刘瑾发难的,但是,谁说的准呢,帝王之心难测呐,甭管如何,若是皇上这边开了个口子,大家只有上去使劲撕开的份。 就算不能撕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