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一缓,方提起:“先前与皇上提过的,臣的叔父在城郊立了处学堂,如今已有些学生就读。因着张永张大人这事,臣想着,左右那片农庄还有地方,不如将臣先前札子里提的农事学堂、商事学堂、匠人学堂都开起来。旁的不论,就是培养些账房出来也是用处极多的,如辽东,如山东,还有将来的海贸、河运……” 他也是看中那片地方离京中不远,山水不错,民风淳朴,倒可以营造个“大学城”出来。 寿哥点了点头,道:“你先前设想得甚好,只不知百姓认不认。” 沈瑞道:“松江那边如今尚好。那边几所学堂如今都是臣族兄们打理着。农事学堂最佳。因着松江也要造船,匠人学堂如今也算红火。 “除却船工外,织工也颇多南边儿地少,寻常人家总要找些营生贴补家用,织布是重要一项,匠人学堂教人怎么织得又快又好,极受百姓欢迎。 “商事学堂目前主要还是教些账房出来。因着在南边儿取得了些许经验,所以臣才想着,在北边儿也试试。” 寿哥无可无不可道:“那便试试吧。只北边儿没那许多经商的人家。教出账房来,却让往辽东去,故土难离,怕也不愿去。” 沈瑞笑道:“工钱给得高高的,便就乐意去了。” 寿哥哈哈大笑道:“善哉。” 聊起了西苑这边造船养水师的进度,寿哥好似忽然想起什么来,皱眉问沈瑞道:“你说京郊的庄子,在哪里?” 沈瑞不明所以,回道:“在城东,差不多五六里地,郭家屯那边。” 寿哥眉头便舒展开了,点头道:“如此甚好。” 沈瑞越发摸不着头脑,道:“地方上,有什么不妥吗?” 寿哥瞧了他一晌,终叹了口气,道:“有折子弹劾,英国公张懋子张铭、张钦纵奴行凶,强占顺天府丰润县地亩,欺隐地税。” 沈瑞大惊,忙站起身来,想替英国公府说两句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旁人家的事儿,他也不知内情,凭什么替人家打包票。 到底,这不是张会的事儿。 英国公三子张铭虽对张会兄弟不错,但先头就被东厂抓住过旷工的事儿,这人人品究竟如何也不好说。 而张钦行四,在张会口中这就是张钢的狗腿子。尤其他媳妇四太太,那日在游氏产子时的表现,杨恬都与沈瑞说了,也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这两个人犯事儿,沈瑞能说什么? 但是事涉英国公府…… 寿哥看着沈瑞脸色变换,终是嗤笑一声,道:“树大难免有枯枝,你还不明白?朕知道你替张二担心,你瞧着朕可是那不分青红皂白就迁怒的昏君?”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