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怎就遇上这样一个不知事的愣头青呢! 张大姑娘冷笑一声,道:“娘,这沈家,怕是有那些读书人的臭毛病罢。您也别置气,没用,这样的毛病,多是惯出来的,冷着他们就是了,咱们家在这里立着,自有他来求着咱们的时候。” 她目光闪烁,“况且,他这不是丁忧了么。少年得志,一路被人捧着,难免又傲气,这次丁忧回来,瞧没人理他了,又是什么样子。回头我也写信给二丫头,叫她也别气,有甚好气的,只冷眼看着。” “唉呀,理是这么个理了,可哪能真这么办呢。”寿宁侯夫人自家说女儿女婿不好行,旁人若说哪怕是另一个女儿说,也是不爱听的。“这样伤了夫妻情分,往后的日子怎么过?” 张大姑娘可比张二姑娘机灵太多了,听母亲这话音儿就知道母亲挑理,便也改口道:“我也是替二丫头抱不平罢了。他们呐,还是小夫妻,刚相处,慢慢的也就好了,当年我和你女婿也不是没拌过嘴,谁还记仇是怎的。娘你也别挂心了。” 寿宁侯夫人叹了又叹,又说起张玉娴将在松江府的日子,种种忧心。 张大姑娘听着听着,忽就一拍手,道:“我竟把这事儿给忘了。” 见母亲疑惑,她忙笑着道:“皇上不是把那沈家的松江棉布点作了贡品么。原本这东西不值什么,哪里能同苏杭蜀地的缂丝织金比。不过前番皇上下旨严查了衣冠僭越事,京里这些商户便不敢造次。他们那些商户啊,手里大把的银子,不敢穿明着丝绸绫罗,又想要体面,可不就得选这贡品的松江棉布。倒叫这棉布好卖了去。” 寿宁侯夫人随意应了一声,这松江棉布于她来说,不过是做中单做袜子不错的料子中一种。 听得张大姑娘道:“娘,你道京里谁家做这个松江棉布的生意?就是那个赵彤,武靖伯府的赵彤!还有杨廷和的闺女叫杨恬的那个。” 听到这两个名字,寿宁侯夫人便是一阵厌恶,当初都是因为这两个东西坑了张家!在亲闺女面前便毫不掩饰,直道:“提这两个东西做甚么,没得坏了胃口。” 张大姑娘道:“所以,这便宜怎么能叫这两个东西占了去。” 寿宁侯夫人脸色难看,道:“那便怎样?要砸了她们的铺面还是毁了她们生意?你便是办得也得做干净些,别叫人抓了把柄。你莫鲁莽,若是武靖伯府也就罢了,这个杨廷和刚刚升了官儿,皇上那儿正看重,再惹上他家便不妥了……” 张大姑娘一愣,随即忙道:“娘,瞧您说的,我是那样鲁莽的人嘛,怎么会给家里惹这样的祸!我是说,这生意,咱们也做得呀。要不是二丫头跟回去松江府,我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