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山长听罢又惊又怒,反复盘问了苏桂生,待打发他走后,立时去见了天老太爷,将事情说了一遍。 田老太爷沉思良久,道:“勿论这件事是何人推手,我们既知道了,就没有隐瞒的道理,是真是假都由沈家去查。” 这才有了田家请田氏回娘家之事,原就认定沈润会与妻子同来,正好将事情告知。 三老爷将前前后后的事情讲完,见沈瑞和毛迟神情不对,不由皱眉,刚待开口发问,沈瑞已先一步将毛迟也得了消息的事说了出来。 毛迟也简单重复了先前经历。 三老爷愕然半晌,才道:“看来,是有人又对咱们家布局了。” 沈瑞道:“我原觉得是对付乔家的,阻止乔三老爷起复。但是……布个小局让长卿得着消息容易,到底谁人这么大手笔,还能利用了田家去?让咱们叔侄知道这件事又能怎样?” 三老爷冷冷道:“离间。咱们说与不说,都会在二哥心里扎下根刺。” 沈瑞叹道:“二叔如今这个错处……又是在国子监任上去职,将来不知能谋怎样个位置。” 又或者根本不可能重返官场了,毕竟,沈洲也是五十知天命的年纪了。 算计沈洲根本没什么价值。三老爷和沈瑞呢?芝麻官、小秀才。 现在的沈家,真是没甚好被算计的。 三老爷原是淡泊名利之人,加之自幼身体不好,从来没在仕途经济上过心,此刻却突然恨起自己不争气,若是身子骨再好些,再早些下场夺个功名,如今也能作为官场梁柱撑起沈家。 沈瑞注意到三老爷思绪起伏,面色渐起病态红晕,忙端了茶水过去,劝道:“三叔莫恼。管他们出什么招数,我们以不变应万变,只静观其变就是。” 三老爷稳了稳心神,接了茶盏,润了润唇便放在一旁,深吸口气,缓缓道:“当初,自然也是要查马匹的。但是……包括珞儿的坐骑在内,马场里多匹马都是过量巴豆致死,除了珞儿不幸遇难外,也有旁人堕马受轻伤。而珞儿堕马后众人慌乱送他就医,他究竟骑的是哪匹马也没人注意了。事后再查已是查不出什么。” 毛迟忍不住道:“那这两人所说也未必是真的,若是蓄意诓骗咱们……” 三老爷阖上眼,仔细回忆起当初的事情。 沈瑞也在脑中回想了一下那乔永德,许久不见,已是淡忘了许多,但初次见面的不愉快还略有印象,那是个自视甚高之人,一张嘴便没甚好话,不甚讨喜,在便是在乔家诸兄弟里人缘也不好。 若说是这样的人因私心误害了沈珞,他是信的。 那个想到给马下巴豆这么阴险无赖招数的纨绔周贸又是个什么样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