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长大,玩起权谋来也不畏惧几个老狐狸。权力之争,有时候能退,有时候却是退不得,尤其现在寿哥儿十五岁,弱冠未大婚,退一步想要亲政就要等上几年。或许谢迁三位阁老想的是民生经济,担心新皇任性而为,才想要遏制君权,可这其中要说没有私心,说也不信。权利如同毒药,在弘治朝,先皇垂拱而治,朝政大权尽托付三阁老,也养大了他们的胃口,如今不免就倚老卖老起来,如今摔跟头也是稀奇。 世人重礼,祭礼最重,华亭遭劫已经传遍朝廷,沈理这侍讲学士又是清闲差事,请假的折子当天递进去,次日就批复下来。沈理将手头差事交接完毕,回府。 进了大门,沈理就觉得不对劲,看了略显拘谨的管家一眼,道:“林哥儿的行李都收拾妥当了?” 管家躬着身子,迟疑道:“还不曾。” 沈理皱眉:“太太这两日忙什么?” 这一年夫妻嫌隙日深,沈理多在书房歇了,这两天没有见到谢氏。 管家身子躬得更厉害:“太太病了……大少爷在侍疾……” 沈理只觉得太阳穴直跳,心火直窜。他前天就交代谢氏给长子准备行李,三天过去,行李没收拾,人却病了,要说这其中没有猫腻才怪。 沈理压抑怒火,道:“请的哪位太医,太医怎么说?” 管家道:“请了赵太医,说太太是邪风入体、脾胃不调,又有些中暑,需好生休养……” 沈理怒极而笑,如今入伏天气,天热的跟下了火似的,想要受风可不容易。怪不得这两日书房那边清清静静,也没有送汤送水之类,看来妻子全部心思放在怎么生病上。这个赵太医,则是谢府用过的老人,与谢家是通家之好。 正房里,谢氏倚靠在床头,端着药碗,只觉得浑身无力,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她不放心长子远行,又不敢违逆丈夫的意思,就只能取巧折腾自己。就算族亲重要,可她这生身之母生病,沈林留下侍疾也是应当的。 沈林稚嫩的小脸上,满是担忧:“母亲可是难受的厉害……” 谢氏摇头:“没什么,就是这几日没歇好……精神头有些不足……” 沈林红了眼睛道:“母亲都晕倒了,哪里还是没什么。” 谢氏看着如松柏般挺立的长子,心中满是骄傲,面上却带了柔弱道:“都是我身体不争气,老爷差事忙,你弟弟们还小,家里就靠林哥儿了……” 沈林点头道:“母亲安心养病,万事有儿子在。” 谢氏欣慰的点头,这母子无间的画面,让沈理看了个正着。 沈理走了进来,沈林忙起身问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