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辈子累心累身,且随老爷心意吧……”徐氏叹了一口气。 徐氏已经做主,沈瑞自是无话说,将徐氏迎到屋里,亲手给徐氏奉茶。 徐氏示意红云上前,红云从腰上解下一串钥匙,双手递给沈瑞。 沈瑞不解,望向徐氏。 徐氏道:“当年我的陪嫁中,有几方好楠木,如今取出来,寻木匠开始预备吧……” 沈瑞不知该如何劝解,事到如今,说再多的都是空的。 就听徐氏接着道:“将我的也预备出来……” 沈瑞听了,心下一颤,忙道:“母亲……” 徐氏神态温和,道:“我也是奔六的人,早几年预备、晚几年预备又有什么分别?到时折腾,还不如一次就做出来……” 沈瑞皱眉道:“并不算折腾,母亲如今好好的,作甚发此不祥之语?” 徐氏摇头道:“你这孩子,委实想多了……到了知天命就开始预备福财的大有人在,我这并不算早……” 这倒也是实话,现下人寿命短,过了五十大寿就预备好棺材一年刷一遍桐油养护的,在民间富户人家也是常见。 沈瑞便没有再说什么,从红云手中接了钥匙,闷闷道:“大管家这几日正问这个,儿子会照母亲的话交代下去……” 徐氏点点头道:“天气越来越凉,虽还要再这边住几日,可月底前也要预备回城……” 沈瑞点头应了,徐氏放心不下丈夫,说完正事,就带了红云回去。 沈瑞将手中的钥匙放在一边,却是重重地松了一口气。之前看徐氏,像是心存死志,看着令人心惊;如今不知什么原因,却像是已经走出来了。 沈家没有沈沧,还有徐氏做主心骨;要是徐氏不在,天塌一半不说,三房之间也该散了。 正好下午大管家从城里过来,从沈瑞手中接过钥匙那刻,老人家泣不成声。虽还没有荣养,不过因上了年岁,大管家早已不管事多年,如今却是出山,为的是主人的身后事。 沈瑞心里难受,劝道:“你也是有了春秋,父亲前两日还提了一回……要是实受不住,就交代下去,要是有个不好,反而让父亲、母亲担心……” 大管家哽咽道:“受得住,受得住,万不会让老爷、太太跟着费心。老爷、太太恩典,容老仆享了这么多年清福,如今老仆能孝敬老爷、太太的,也只有这把子力气……” 因还要去见沈沧夫妇,大管家就擦了眼泪。 沈瑞见他走路都颤颤悠悠,忙打发小厮跟上。 二管家这次也来了,眼见大管家如此,也只能无声感慨。 沈沧几岁时,大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