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全忙道:“叔父勿要担心,瑞哥不过好奇心重些,平日里并未耽搁读书……我瞧着他该问的都问的差不多,陆三哥那边能教的也教得差不多了……” 沈渔半信半疑,可沈全与沈瑞关系这样要好都不拦着,他自然也没有拦着的余地。 沈瑞却是如沈全所言,兴致差不多了,他不过是将赌戏当成一门新知识,加上些隐晦小心思,才格外留心了些,又不是真的要做一个赌徒。知晓的差不多了,也就撂下手。 沈渔见了,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陆三郎则是越发佩服沈瑞的心智不俗,之前瞧着他精细模样,似要将赌戏当成学问一般钻研,还做了概率表出来,每一个位置出每一张牌的概率都算的清清楚楚,将算学用到游戏上;如今说撂下就撂下,兴趣又转到粮赋与民生上 陆三郎身为户房司吏,正是主管这些,自然说的头头是道。 沈珏、沈环觉得沈瑞好奇心恁重了些,又觉得陆三郎故意显摆,才引得沈瑞留心这些他所擅长的。 沈全旁观,却是听出不对劲来。 沈瑞初问的是“人均田亩数”、“亩产几何”、“粮赋多少”、“民役如何”;问完这些,沈瑞又问起松江物件来,长工工钱、柴米粮油、肉蛋蔬菜,想起什么就问什么。 这都是百姓民生。 陆三郎似察觉沈瑞用意,并不觉得不耐烦,反而讲解的越发仔细起来。不过他出身富庶,锦衣玉食长大,对于沈瑞所问,有些晓得,有些还真的不知道 倒是引得沈珏、沈环都来了兴致。 “我晓得马价,八两银子,年初我爹才新买了匹骟马……”沈环道。 沈珏道:“端午节时在京中曾随三叔去文具铺子买纸,毛边纸一刀四两银子” 沈环又道:“烧酒十六文,蜂蜜十六文,盐十二文,酱油醋四文,香油四十文,好茶要百二十文,寻常茶叶三十文……” 听他一口气说了这些多,大家都愣住了。 沈全想起一事,恍然大悟道:“对了,你们家有个杂货铺子……” 沈环笑着点点头,道:“我二哥打理着,我小时候淘气,常过去混吃的,听着伙计们售卖,倒是多记得价价钱……” 沈珏道:“听说一两银子现下值钱八百,竟然能买这些多东西……” 沈全道:“松江富庶,短工日给银六分,长工年给银十两,一人做工,省吃俭用,就够养活一家嚼用了……” 沈珏算了算觉得不对劲:“短工每月能拿到一两八钱银子,长工每月还不到一两银子,怎么相差这许多?” 沈全道:“短工一日一结,除了一顿午食之外,其他一概不用操心;长工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