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鹦、春鹤两人闻言,看了沈瑞一眼,起身抬了炕桌下去。 沈瑞叹了一口气,有些不知说什么了。 不管沈珏怎么思念松江的亲人,这宗法出继不是儿戏。沈珏既出继二房为嗣子,想要归宗也是妄想。就是宗房那边,为了在族人面前显示公正,也不会允沈珏归宗。 可是小二房这样的嗣父嗣母,也让人担心。 沈珏本以为沈瑞要训斥自己,早已准备一肚子认错的话,没想到他只是一味沉默,倒是让沈珏心里没底了。 “我之前估计是旅途劳乏败了胃口,才吃什么都不香,如今饿了这一回,算是尝到辘辘,是什么滋味儿,以后定是三餐按顿吃”沈珏“嘿嘿”两声道。 沈瑞抬了眼皮,看了他一眼,道:“你从南昌府出来前,二叔纳妾室了么 沈珏闻言一愣,不知沈瑞没头没尾怎么想起问这个。 他摇头道:“倒是有人送婢子,不过二老爷在外方正,全部心思都放在政务上,都婉拒了……” 沈瑞道:“二叔走时带的通房呢?” 沈珏神色古怪地看了沈瑞一眼,直言道:“这些长辈内闱之事,二哥怎么打听起来?二老爷的通房到了南边,就服侍二太太来着……”说到这里,有些迟疑:“不过在那边,二老爷并未在正房安置,一直在书房,那边也有两个服侍起居的婢子……” 沈瑞听了,虽有些失望,可也并不觉得意外。 沈洲是正统的读书人,在他眼中妻是妻、妾是妾、婢是婢。或许他还觉得,妻子芳龄不在,不添新妾就是情深意重、君子操守。至于暖床婢子,则是压根没当成内眷。 “二叔还不到知天命之年,有没有可能再添庶子?”沈瑞轻声问道。 沈珏却如同被雷劈了似的,猛地抬起头来。 沈瑞看着沈珏,沈珏的脸上有痛苦、挣扎、期盼,最后都化作了绝望。 他耷拉脑袋道:“去岁南下,路过松江时,我也曾问过太爷……市井新闻,五旬六旬老翁娶妾生子的也是常见,何况二老爷更年轻些,身子骨也不似大伯、三叔这样孱弱……太爷告诫我,勿要生了这个念头。二房人丁单薄,有生养的只有二老爷一个,后宅妻妾齐备,要是儿女缘厚,也不会就得了一双儿女;即便以后二老爷再纳新妾,侥幸生了庶子,既有我在,也轮不到庶子承房,否则过继就成了笑话。” 沈瑞因为现下身份是嗣子,对于民间各种承嗣纠纷也听到过些。 嗣子归宗的少,最主要的是宗法不是儿戏,各房头财产权不容混淆。 嗣子既是为了承继血脉来的,这过嗣之家有了亲生骨肉,想要让亲生骨肉继承家业,也是人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