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 沈瑞见寿哥时,寿哥正对着何泰之磨牙瞪眼。 沈瑞见他恼虽恼,却无怨愤之色,便将提起的心又放下。 何泰之却是敢作敢当的性子,眼见沈瑞、沈全等人都隐带责怪,寿哥的小眼神也不善,晓得自己方才冒昧,便有心化解,坐在寿哥身边,小声道:“方才是我无礼,委实对不住……只是好好的你作甚如此打扮?” 寿哥不由一怔,低着头看了看自己身上,低声请教道:“有甚不对?哪里就露了马脚?” 何泰之看了寿哥一眼,带了几分得意道:“整匹马都露出了,还用找马脚?这补丁上的针脚虽粗,可用的却是松江细棉布。这样的布,看着寻常,价格并不比丝绸便宜。要不然也不会曾为贡品。虽说今上仁善,爱惜民生,停了松江贡布,可京城勋贵仕宦人家,用这布的也不少……” 将这布贩到京城的,就是沈家三房。 三房走礼,少不得二房这里。 徐氏见这布用着好,便也常往何家送。 寿哥不服气道:“不都是布么?还真的一眼就能看出区别来?你一个小子,又不是小娘子,怎么还留心起衣服料子?怨不得那个全三哥说你读书不专心,这心分得也太散了” 沈瑞几个年长的,原本担心这两个小的相处不好,即便说着话,也多留心这头,怕这两个吵起来。 没想到这两个小的小脑袋瓜子凑到一起,嘀嘀咕咕,倒是热热络络模样。 实际上,何泰之这里已经恼了。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 沈全年长,方才又是为他扫尾,说他两句他也听了;眼前这臭小子阴阳怪气的,嘴巴还真是臭。 只是碍于他是沈瑞的客人,何泰之不愿意与他拌嘴,便按捺住不快,便指了指沈瑞:“谁留心衣服料子?我早先也认不出,不过是瑞表哥不爱穿绸衣,多爱这种细棉布衣裳,连带着我娘也说这料子好,给家兄与我也做了几套……只是我穿不惯,觉得不如绸衣凉快……” 寿哥去看沈瑞的衣裳,的确是布衣,看着不过寻常,与外头读书人的装扮并无什么不同。 他便不再纠结之处,反而想起徐氏方才慈爱略带怜悯的眼神来。 若不是将他当成真乞儿,那为何还带了怜悯? 他还不知道,徐氏虽没有探问到寿哥底细,可对于他的来历也有了猜测。 只当他是哪个勋贵府邸不得志的小公子,丁点儿年纪,眉眼间就带了抑郁,混迹市井也没尊亲长辈管束。 要是有亲娘关爱的孩子,哪里会如此?多半是没了亲娘,亲爹后娶,才会让贵介小公子如此荒唐度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