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要的是传宗接代的嗣子,又不是仇人,对于已经十几岁的嗣子来说,只有示好拉拢的,哪里会管教的那般严厉? 见宗房大老爷依旧是满脸担心模样,沈洲并未觉得不快。 骨肉至亲,哪里就容易割舍? 从落地的一个小肉团子,养成十几岁的少年,就这样给了旁人做儿子,宗房大老爷舍不得也是情理之中。 同宗房大老爷相比,四房沈举人的反应才是凉薄。 “海大哥如今身体还康健,要是不放心珏哥,就常往京里走动,没人拦着你看珏哥……”沈洲说道。 宗房大老爷闻言,却是不由心动,仔细望向沈洲,想知道他是否是说笑。 毕竟通常情况下,过继嗣子的人家都会防着嗣子与本生亲近,就怕养不熟 宗房大老爷本也抱着骨肉相见无期的打算,才会这般难以割舍。 沈洲却是满脸恳切道:“即便海大哥无暇进京,若有机会,我也会安排珏哥回松江探望海大哥与海大嫂子……旁人家或许会防着嗣子与本生亲近,可我们有什么好防的?如今二房即便过继了瑞哥、珏哥过去,也不过是叔伯兄弟两个,如此单薄。家兄与我又上了年岁,能扶持他们几年?等瑞哥、珏哥大了,以后少不得与其他房头的族兄弟互为臂助。” 沈洲说的直白,宗房大老爷反而有些不好意思:“都是我太婆妈……”说完这句,沉吟了一会儿,终是开口道:“都云‘家丑不可外扬,可洲二弟不是外人,我也就直说了。珏哥因生时难产,不得你嫂子喜爱,打小养在太爷处,与兄嫂们也不甚亲近。我有了年齿,不放心的只有这一个。只怕太爷与我去了后,他孤单无依,如今能过到洲二弟名下,得一双父母照顾,我这心里也算是放下一件心事……” 沈瑞虽有些意外宗房大太太竟然是这样的人,不过妇人性情本就容易偏执,这种因生产不顺厌恶骨肉的也不是只有她一个,便感慨道:“珏哥性情爽朗大气,并无阴郁愤愤之色,还是太爷教导的好……” 松江城,沈家坊,沈举人宅。 书斋里,沈举人已经将贺氏抱到屏风后。 贺氏虽觉得羞涩,可夫妻两人这几日蜜里调油,并非第一次白日行事,便也不想扫沈举人的兴。 如今她一进门,就接了账册钥匙,接手了中馈,全因丈夫宠爱,又哪里会得罪了靠山? 不想,沈举人将她放在床榻上后,却是没有宽衣之意,而是起身拉开床榻旁的柜子抽屉,从里面翻翻捡捡,拿出一物来。 不过龙眼大小,却是金灿灿,像是黄金制成。 沈举人拿着黄金丸子,坐到床边,面上露出几分促狭来。 “老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