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是糊涂老婆子不成?一个一个的,都想要在四房头上拔毛。 孙氏福薄,没出嫁女,也没有出嫁侄女,难道还要硬拉来一个给她作脸?什么阿物,死了死了也搅合得人不安生。 张老安人心中咒骂几句,想着一直没有露面的族长太爷,到底心里有些不踏实。这些年,那个老不死可没少给孙氏撑腰。要是那老家伙铁了心要护着沈瑞,闹一出清点孙氏嫁妆之类,难道孙氏那些产业就便宜了沈瑞不成? 出嫁女,即便无权分嫁妆,得一份细软也说得过去。张老安人只觉得心里有了主意,摸着额头,做出几分疲态,吩咐人上汤送客。 等待客人都走了,张老安人揉着太阳穴对侍立在旁的郝妈妈道:“燕娘可是有些日子没来了。” 郝妈妈端了甜茶上前,道:“可不是,表姑奶奶就‘接三’时露面,‘头七’与今儿都没来。” 张老安人接了茶,吃了一口道:“瞧瞧今儿这些破落户,面皮儿都不要。就算家里要找侄女、侄女婿给孙氏做脸,还有燕娘哩,也轮不到那外三道的占这个便宜。” 郝妈妈听了,不由呆住。就算她是奴仆见识短浅,也晓得这亲戚不是这样轮的。今儿上门的几位姑奶奶,即便与四房服亲再远,也是沈家正经地姑奶奶,管孙氏叫一声“婶娘”。老安人提及的“燕娘”,却是张家人,嫁给陈家为妇,同沈家可不相干。是侄女的辈分,可却多了一个“表”字。族亲与表亲,这分量可是不同。 不过老安人一向心偏,恨不得将家业都分娘家一半,郝妈妈自然将腹诽咽下,奉承道:“可不是这个话。不管是惠娘子,还是平娘子,都曾受过娘子大恩。说句实在话,若是没有娘子帮衬,指不定这两个还在家里做老闺女哩。若老奴说,娘子当年手中也太散漫了些,帮了这个帮这个,哪里落下好来,可不是养了两个白眼狼。如今打着‘报恩’的名头,肚子里还不是算计着娘子留着的私房细软。也就是老安人,换做旁人,指不定就被她们给糊弄过去。” 张老安人闻言,虽有几分得意,可想着孙氏嫁到沈家二十多年散出去数不清的银子,心里又疼的直抽抽:“都是那败家婆娘,装的好门面,如今人人都当四房是软柿子,恨不得过来滚一圈沾了一身银元宝去。老身倒要看看,谁能从四房割了肉去。” 郝妈妈堆笑道:“有老安人坐镇,府里日子只有越过越好的,断不会便宜了那些破落户。” 张老安人如今大权在握,面上很是自得,不过想到娘家人,不免疑惑:“不只燕娘,老舅爷与几个侄子也有些日子不登门。莫非外头有什么难听的话攀扯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