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s?There?Someone?Else?》——The?Weeknd】 凌则根本不回答这种问题。 但凡他不想回答的问题,他都能用各种方式合理化他的沉默。包括但不限于起身去厨房,梁乘夏跟上;他就折回客厅窗前,将枯萎的花收走。 梁乘夏自以为绝顶聪明:“你无言以对了。” “我懒得说。” 他也很干脆,低头打理花瓶。 梁乘夏撇嘴。 “梁乘夏。”他打开冰柜时,忽然侧过脸叫她的名字。 “劳动节假期,我要回家。” 她窝在沙发里,检阅新做的美甲:“好呀。” 两百港币不到,很漂亮。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凌则安静望着她。 “五一我要跟朋友……闺蜜?是吧,闺蜜。我要跟她去马代。”梁乘夏像是刚想起来这件事,“她跟着美国人炒币,狠狠发了一笔。请我去鹦鹉螺。” 凌则无声叹了口气,取出果汁倒满一杯:“嗯。” “怎么不问我男的女的?”梁乘夏趴到沙发背上,“我以为你会问。” “如果我没记错,我们目前是恋爱关系。” 梁乘夏眨眨眼。 “你不是好人,”他继续说,“但没有这么坏。” 不可能是男同事。 梁乘夏大笑,两条纤细笔直的小腿在空中晃荡:“弟弟,过来。” 凌则拒绝。 他今天已经拒绝她两次。梁乘夏一旦摁上窗帘,从不是为了遮光。 他无动于衷,会让昏暗房间也变得枯燥。 “你父母想你了吗?”她主动提起,“你不是过年才回。” “三天不到。”凌则右手在回邮件,“IP都来不及变。” 农历新年,香港只有四天假。 他不是无聊的人,时不时冒出一句冷幽默。梁乘夏习以为常:“你怎么不在内地读书呢?” “有风险。” 他在思考邮件措辞,一时冷淡。梁乘夏气鼓鼓:“凌则。” “你开始敷衍我了。” 凌则抬头。 梁乘夏穿一件樱桃刺绣的睡裙,头发乱着,就那么瞪着她。 因为他自己母亲的情况,他一直都很明白,女人不会衰老的秘诀有且只有:无忧无虑。 比起他妈妈,梁乘夏甚至更符合。她这辈子估计都不知道烦恼为何物,除了一段被辜负的爱情。 他有时觉得她像妹妹。 “因为,”他重新回答,“理工科学生在内地高校,很容易成为耗材。我不愿意。” “那你学那种东西,”梁乘夏好奇,“为什么不去美国?香港几所学校绑在一起,比不过美国一根指头吧?” “我去不了。”凌则起身,走到她身边坐下,梁乘夏果然立刻扑上来,“10043。” “这是什么?”梁乘夏环着他的脖颈,“弟弟,你好香。” “一项制裁法案。我的本科学校拿不到美国的博士签证。”他不得不移开脸颊,躲避她不老实的嘴唇,“敏感专业,旅游签也很困难……” “那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拜登?”梁乘夏亲在他血管的皮肤,“要不是他,你可能就不会来香港了。” 她在庆幸遇见他。 至少,她也为遇见他而感到幸运。 凌则在心里妥协。他愿意暂时不提邀请她去天津做客的事。 “不是。”他答,“10043是特朗普政府。” 梁乘夏无语至极。一脚踢在他腰侧,踢出他唇角浅浅的笑意。 “我喜欢你笑。”她轻声起来,抚摸他的耳垂,“弟弟,你笑起来是真的很干净。害羞也是。” 他听不了这种话,别扭又要离开。被梁乘夏坐得牢牢,口齿清晰:“每次你操我的时候,我又爽又很疑惑。白天这么内敛,晚上——” 凌则紧紧捂住她的唇。 “不要说这种话。”他恳求她,“梁乘夏,我很尊重你。不要说。” ……和尊不尊重到底有什么关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