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酸难过还是嫉妒厌恶?或许早在她的公寓见到那只昏睡过去的兔子时,他就已经预料到了如今的局面。 深陷黑暗中的人,见过光又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舱门关上,密闭的机舱里只剩下头顶螺旋桨的巨大噪音。 师仰光闭眼靠在椅背上,回想着那个混血样貌的男人,明明马上就要见到心心念念的爱人,他却有种说不出的忐忑不安。 比起一无所有又莽撞青涩的他,那个叫章弋越的男人似乎更加成熟稳重,有种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从容。 这回营救他,甚至捣毁研究所,大半都仰仗他和他带来的那些人。甚至于,他还是第一个慷慨分给她本源的人。 他们,应该有过一段非常甜蜜的过去吧? 她选择了接受他,但他却没能像伏曲甚至衔宇一样给与她他最为宝贵的本源,反而还沦为被容静用来威胁她的软肋,多次为此陷入囹圄,遭逢危险。 他什么都没能为她做,却还一次次从她身上不断索取。他还有底气正大光明地站在她身边,去和他们竞争她的喜欢吗? 直升机掠过莽莽树林,缓缓降落停稳,舱门被推开的瞬间,属于她的气息在草木的清香和冬雪的肃冷中被他越发灵敏的嗅觉迅速捕捉,胸口的自我怀疑与忐忑不安在对上她遥遥看过来带笑的双眼时,顷刻化作无尽的喜悦,跟在他几乎跑出残影的身后,在他伸手抱住她的瞬间,完完整整地传递给了她。 “沉汨,我回来了。” 熟悉的温暖青草香气中,沉汨笑着回抱住他:“生日快乐呀,仰光,欢迎回来。” 小剧场1: 祁兢看着相拥的两人,拿手肘顶了顶一旁的好友:“这头小狮子貌似突然变得好强,如果你想带沉汨走,我和剩下的这些人大概能为你争取到15分钟,阿越,怎么说?” 章弋越淡淡扫他一眼:“不需要。” “不是,哥们儿虽然不是战斗系,但皮糙肉厚死是死不了的……” “我不是担心你死不死。”章弋越打断他的豪言壮语,视线重新落回那已经分开的两人身上,确切来说是沉汨身上。 她正看着他,唇角弯弯,黑白分明的那双眼睛里盈满他从未见过的温柔笑意,她叫他:“阿越。” 不再带有任何谋算与讨好,真挚而从容的笑容。 于是他的嘴角也情不自禁地微微上扬,抬步朝她走去,“而是,这次她同样也选择了我。” 不再有任何交易,任何诱引,任何恐惧,任何忍耐,这一次,是她主动朝他伸出了手。 那么,他就绝不会离开了。 小剧场2: “啧。”见到章弋越很是主动地上前抱住沉汨,涂衔宇又气又酸,满肚子的羡慕嫉妒恨无从发泄,斜眼看向另一台直升机上下来明显憔悴了不少的伏曲,“喂臭蛇,看来叫你小三还叫错了,瞧这架势,你大概得排到小四了~” 伏曲接连目睹师仰光和章弋越如此主动地去拥抱沉汨本就心里酸涩,这会儿被涂衔宇阴阳怪气叫“小四”不怒反笑:“看来下一个就轮到我了呢,小五,我腿伤了大概走得慢,只能麻烦你多等一会儿了。” 本意祸水东引的涂衔宇踢到块铁板,疼得龇牙咧嘴,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挤:“死人妖,你还真看得起自己啊,一个趁虚而入的小人,现在初恋男友都在场,你觉得她还记得起你这号人吗?” 伏曲眼睫轻颤,平静语气羞辱意味更浓:“论卑鄙程度,我恐怕还得向你取经。更何况,比起某只死皮赖脸的兔子,我至少是她亲口承认过喜欢的人。” 涂衔宇猛一握拳,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把这条腿瘸的人妖蛇暴打一顿,眼尾瞥见对面远远站在一旁神情落寞的林琅时,瞬间扬眉吐气,挑眉笑了:“哼,反正最可怜的人不是我。再说了,我最年轻又和姐姐有着共同话题,我们往后要培养感情不要太容易,谁能笑到最后谁才笑得最好,你说对吗,小四?” 伏曲抿了抿唇,也笑:“拭目以待,小五。” hhhhhhhhhhh,兔兔的阴阳怪气真的很好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