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嘴。” 发泄似地讲完这句,男人仍旧捏绳勒她不放,直至对方临近昏厥,完全没了挣扎的迹象,适才释去手中劲道,后退着靠向墙面,掏出口袋里的最后支烟,点火向嘴,将面中燃起一片红橙色的微光。 恰在此时,室外划过车前远光的亮闪,福叔见到来车,急去拉开大门,人声和脚步由此开始变作细碎,尔后紧接着,一句拔高音量的“先生,您怎么突然回来了?”横空响起。 应是楼下故意发出的信号,提示二楼这“交战正酣”的两位—— 是刘安远归家来了,要他们赶紧做好善后,免得与对方撞上尴尬。 “呵……” 也不知联想到了什么,程念樟突然扶额低笑,姿态诡秘。 恢复些力气后的张晚迪,已无暇在意周遭的变化,求生欲作祟下,她翻身直接从靠椅滑落地面,撑着绒毯,接连试了两次想要站起,却全部都因下肢的绵软,而以失败告终。 最后她索性匍匐半跪着,用双肘发力,拖着沉重的躯体,朝向房门方位,缓缓趴伏着挪移。 程念樟见状,既没有上前遏止,也不出手相帮,只不断送烟,透过朦胧,歪头静看着她形同女鬼的动态,莫名从中感到了丝上泛心头的爽快。 指间的烟逐渐烧尾,他嘴角一撇,没有贪恋,决绝地将其摁灭在窗台。 其后鞋跟踩过地毯,发出数下闷声。 张晚迪费力爬行了半天的距离,程念樟仅靠短短几步,就轻松超越,气定神闲地,有如神祇般,重新站在了她的眼前。 男人抬脚,用鞋尖勾起女人下颚,迫其昂首面向自己,随即再用眼色轻点,冷冷命令道:“不想刘安远开门替你收尸,就打个电话给宋远哲,把他给我从新加坡钓回来。” 收尸? 他竟然真的对她起了杀心吗? “程念樟,你……你疯了吗?” “疯吗?”男人好笑,收腿下放:“我没记错,楼下那位可比我更巴不得你早点去死。就算我不下手,今天我这把送上门的刀子,白捡他会不要?别傻了,你以为刘安远回来是为什么?信不信我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能送你归西,最后把罪名栽我头上,玩招一石二鸟,一下送走两个眼中钉。换你是他,这么好的机会,难道会轻易错过?” 这话如若细听,实则并没有太完备的逻辑,无非就是挑明了张晚迪当下前狼后虎的处境,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延展,意图逼她就范而已。 张晚迪就算现时身处弱势,头脑却始终清醒着,听后并未着了他的道,轻易遵照去做。 只不过人类终归还是受情感牵绊的社会动物,程念樟言语间毫无遮掩的凛冽、刻薄,当下仿若冰锥般刺骨,教她背脊阵阵发寒,再难忍得住心死后的薄凉之感。 “你不必这样的……念樟,明明可以好好说的事情,为什么……为什么非要闹成现在这副样子?” “好好说?呵,我好好说的那些话,你有哪句听得进去吗?”男人提手看了眼表:“已经过掉六分钟,你猜刘安远为什么迟迟还不上楼?我劝你最好不要低看了他的果敢手腕……老实把我交待的事情做掉,不要磨蹭了。等待会儿办妥,我会陪你下楼,到时皆大欢喜,大家就当今夜无事发生,不是挺好?嗯?” “宋远哲和他身边的人,全都不是善类。现在安城正处浪尖,你让我拿什么骗他回来?” 闻言,程念樟抬眸,眼中闪过刀锋刃面似的折光,撇嘴下压笑意。 “不用骗,就说资金链已经到位,让他尽快落实合同,怎么?这很难吗?” 张晚迪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