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想和她找地单聊。 “可笑……你不要讲话讲一半,到底是关于他的什么事?要说就说清楚。别和我在这儿故弄玄虚,搞姜太公钓鱼那套。” 宋远哲听她不上道,只撇嘴轻笑,抬眸看了眼对过的站点图,自顾自地钻研了一阵,没回任何质问。 “林瑜说他停在元慕桥,应该快到了,要一起下吗?你如果真想听,我送你回去,路上也能讲。而且车里体感会舒服一点,对你和孩子都好。” “孩子”两字一出,罗生生全身不禁大抖,寒毛倒竖。 “你……”她实际是有片刻犹豫的,然而脑中过片往昔的种种,又因害怕这是他双向离间的阴谋,仍旧坚定回复了拒绝: “你走你的,我用不着。” “呵,那我听你的。” 说完这句,男人揉了揉坐僵的膝盖,待车厢停稳,直接从坐凳起身,再幽幽甩下一句“好好照顾自己”,便随人浪涌动,向外离走…… 自车内的视角望去,宋远哲此刻背影高大,鹤立在人群当中,仿佛一层腻子落于墙面,在车行启动后,被快速前移的窗景给刮糊抹平,最终落入隧道,化成为一片照镜般的漆黑。 …… 罗生生后来全程都很恍惚,思绪难厘难清,差点就坐过了站点。 走出地铁口时,她手里抱捧的鲜花,经一系列奔跑和挤压,早已没了初始的那股生机,变得有些蔫坏儿,垂头丧气地,看来实在让人心萎。 这姑娘估摸着垃圾桶开口的大小,似乎塞它不下,于是路过环卫车时,就随手把花给扔了进去,和堆馊腐的玩意儿并躺在一块儿,动作间,未见有太多不舍流露于她的表情。 在行步回观棠的这段路程中,罗生生包里的手机一直都有断断续续地震动,直到过闸门禁,需要翻包取卡,这姑娘才木然发现,自己竟漏接了程念樟要将近十来通电话。 “喂,怎么了?” “为什么不接电话?” 听筒里传来男人低嗓,他那头的环境音,原本充斥着各色人声,讨论此起彼伏,像是正在开会;紧接一下关门的清脆,空间隔绝,周遭又忽而变得静谧了起来。 他其后大概是走到了窗边或者室外,彼时正值下午放学的钟点,偶有几声孩童的叫喊自听筒传来,灵动自在,很容易让人浮想出一派鲜活的画面。 “你在抽烟吗?” “嗯?”程念樟微愣,不禁看向指间,这厢他夹烟送嘴才刚到半途,听她通灵似地点破,就又立马将烟给摁灭在了窗台:“呵,你耳朵倒是挺尖。” 男人笑声清朗,语态放松,听着像是沾了不少开心在怀。 “我瞎猜的,诈诈你而已。是遇到了好事吗?怎么今天这么高兴?” “不算好事,只是有些进展比预想中要顺利,明天总算可以按计划回安城,一想能见到你,我当然高兴。” 这是句真心话,没有掺假。 然而程念樟本以为对过听后,会如常赠他句娇嗔,但等了许久,听筒里除却几声呼吸,就再没其他回音。 “生生?” “哦……嗯,挺好的。” 声调恹恹,极具敷衍。 “你不太对劲,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的,就有些累,不太想说话而已。” “累?是工作室有人难为你了?” 说时,程念樟换了个背身向外的站姿,手指来回捻动窗台上的半截烟尾,神色逐渐变作凝重。 “不是的,你别瞎想。” 男人手指停动,蹙起眉头。 “那就是我做错了什么,对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