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udio?M所在的创意园位于半郊,地处稍偏,最邻近的地铁站是市内9号线的分岔点,类似上海嘉定新城至花桥一段,趟与趟相隔的时间,会比一般要长。 今天虽然名义上算是过节,但工作日下午的地下铁,还是照常有些清冷。 罗生生抱花站在屏蔽门前,百无聊赖地刷了会儿手机,打发着时间。 微博里有程念樟近来工作的路透,他上部主演电影,定档时间已泄出,确认安排在叁月末。 如此一来,之前二月底叁月初试映场的主创路演,他基本都在跟着组,去往几个一二线城市来回辗转,中途还得时常照顾商务,就算没询问具体行程,光是通过网上披露的信息,罗生生也能知晓,这人是真心在忙…… 忙到脚不点地,夜不着家的那种。 然而自从前天抵达上海,出席完活动,程念樟只说要去找《简东传》各部后制闭门商谈合同,其后就几乎再没更新过动态。 罗生生此刻落得闲暇,心起思念,便想找他问问明天回来的安排,看自己是否能去接机。 可刚准备拨他电话,她又顾虑,怕会叨扰对方谈正事的节奏,便改换着,发了张手里鲜花的照片,附言“花收到了(爱心)”,来默默试探他的反应。 忙的话,这男人照常会简短打个“嗯”、“在开会”之类,不接后话。 要是不忙,他则会主动挑起闲聊,或是干脆回电,尽量不让她有多想的余地。 总之这人挺好揣度的,就是久处伴侣间很普通的交流模式,各自会心就好,未必有太多黏腻。 不过这厢罗生生还没等到程念樟那头给出的答复,广播却已骤然响起,提示列车即将进站。 地下道的风先行而来,拂面将女孩的刘海吹开,怀中花叶轻摆。 这站上下的乘客不多,罗生生踏进轿厢,很容易就找到了空位。坐下后,她垂头专注在手机,没太留意周围,直到听车门关合前“滴滴”的警报声响起,才下意识抬首,望向身前。 宋远哲没搭乘过公共交通,大剌剌进来后,见她边上已有人,便不坐也不靠,凭空站着,一点都没有对惯性的基本认知。 车厢在闭门不久猛然启动,只见这男人被瞬起的后坐力给带出趔趄,差点栽倒,好在个儿够高,及时抓住了吊环,才免去了场笑话。 罗生生眨眨眼,初瞧这些,还以为是自己错认或闪现了幻觉。 她弹眼落睛地歪头盯了他会儿,拿指甲掐捏手背,待感到痛觉,才确定这个场景不是自己臆造出的梦魇。 “抱歉,能往边上挪一点吗?” 宋远哲适应着站稳,而后抿下唇线,单手扯开领口,皱紧眉头,一点也没因刚才失态有半分窘迫,反倒颇具命令感地,朝向罗生生右手边的女乘客,颐指气使地要她给自己腾出个足够落座的空间。 对方大概这辈子没见过如此不客气的人,也是有些傻眼。 她跟随宋远哲的注意,瞅了瞅罗生生。适才发现这对男女一个俊一个靓,脑子灵光闪过,恍然大聪明地以为他们在拍短视频,便赶紧拾包另换了个地儿,把整排都空出来,以供他俩自由发挥。 罗生生见身侧人走,不禁扶额,闭眼重重吸了口凉气。 对面的电子地图显示,这里离观棠大概还有12站的停靠,她想起身换座,可还来不及动作,上臂已被对方给死死擒在了手里。 “别太害怕,就说两句话。” 地铁的座椅太硬,宋远哲后靠时椎骨被磕,说时忍不住难受,直接露了个极度不耐的表情,愣是把罗生生正欲开口怼他的恶语,随吞咽又给吓退了回去。 “说……说什么?” “刚刚外头看见了,为什么不过来?” 在车里时,他以为她会前来骂他。 但实际没有…… 这让宋远哲很失望。 “为什么要过去?是嫌麻烦还不够多吗?”说到这里,罗生生见下站快到,赶紧扭捏想要起身,嗓音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