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往接手的案子,可都不算简单……” “刘安远——”程念樟将他打断,身体放松后靠向椅背,笑道:“你想刺探什么就直说,不必弯来绕去。做事如果太爱藏锋,是很容易招人忌惮的,这个教训,你从张晚迪身上应该吃过,不用我再来特意提醒你吧?” 又是火药味…… 罗生生坐在他们中间,吞口唾沫,缩紧脑袋,通身打了个寒噤。因不想被波及,她当下端起碗筷,欲要抬了屁股就走,却没料到刚有起势,就被程念樟又给按肩强压了回去。 好像她非听不可似的,简直莫名其妙。 “我不想刺探什么,就是好奇问问,是你多心了。为人如果太爱猜忌,就会四处树敌,我太太就是有这个毛病,所以总活不痛快,累人累己。你和她算是有点交情,这方面应该不会没有体会吧?” 刘安远眸色瞬暗,到了话尾,语气也一改温和,显露雷厉。 他们两人这一来一回,完全是在拿着张晚迪当枪使,老阴阳怪气了,也不知正主如果听到,会是怎样一副心情。 罗生生从前对张晚迪的印象,至多只是张善妒可憎的面目,但是当下,在这两个男人随意的消遣当中,她又突然觉得这个女人,似乎还有那么点可怜。 真是越来越……莫名其妙。 程念樟对于刘安远的调侃,并无甚所谓,撇嘴自鼻头漏声哼笑后,也没再接着同他暗战。 罗晴洗碗中途,接了个视频电话,墨尔本那头的保姆说两个小孩似乎有些发烧,催她尽快回来,早点带他们看病。 所以饭后不久,刘安远便喊了王栩匆匆来接,按约定,顺道帮忙载走罗晴。 “你为什么要和安远哥发那些火气?争风吃醋一样的,怎么?难不成你还真喜欢张晚迪啊?” 罗生生没出门相送,只站在窗口,一边微笑向外招手,一边小声对程念樟发出质问。 “他以前对你们也这么热情吗?” “以前……”女孩检索了下记忆:“逢年过节会过来拜访下吧,有时他忙的话,王秘书会代着过来,谈不上有多热情,就正常亲戚朋友那样,你别误会。” 闻言,程念樟侧目瞥她,表情略有嫌弃,嫌她和自己不在同频。 “我不是说男女关系,我只是好奇他的态度,以我对刘安远的了解,他不似会这样表现殷勤的人。” “嗯……”罗生生得知会错意,赶紧扶额遮住羞窘,顿了好一会儿才接道:“你这么说……倒好像是的……” 此时,罗家院屋外,车门于后排坐稳后被碰关了起来,引擎随之启动,很快便扬长没了踪影。 经身旁提醒,罗生生刚才又定睛留意了下外头,本欲再看眼刘安远,却没想望见车尾牌照,竟意外从中发现了件更不得了的事情。 “阿东……” 察觉不对,这姑娘经不住手抖着,牵了牵程念樟的袖口,神色凝重。 “怎么了?” 男人回握住她。 “他们坐的那辆商务车,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哦?哪里见过?” “德宝湾……嗯……也就是傅家住的地方。他们家虽然车多,但车牌前三位都是固定字母,很好认。” 罗生生话落,两人几乎同时陷入沉默。 他们彼此相视许久,眉头扣锁下,眼神晦暗,却难掩其中复杂。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