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最终还是回拨了过去。 “林瑜……” “罗小姐,你先稍等。” 听筒里,林瑜的声音还是一如往昔的沉稳,透着教人心安的温润,不过顿挫间的丝丝颤抖,仍旧泄露了他的几许疲惫。 这人很少有失仪和慌张的时候。 就他当下的表现来看,罗生生可以基本确定,方才信息里提到的……应该不是诓骗和玩笑。 电话那头,林瑜周遭的人声有些杂乱,听得出西语、英文,还有翻译声量略小的中文,互相交迭着,粗听几个关键词,大抵能辨出,他们是在谈论着一些手术的细节。 衣料摩挲,凳脚擦地后移。 林瑜起身走出小间,寻到窗口后,低首含烟,点燃嘴间星火。 “罗小姐……抱歉,刚才出了点状况,里面有点吵。” “出什么状况了?” “宋总膝盖副韧带修复的那根钛钉,错位后异物反应比较严重,目前取出困难,澳洲那边临时叫了专家团队过来,在商议方案,目前看……只能说不是很乐观。” 男人尾调颓丧,情绪外露,语气和口吻,即使不相关者听闻,预计也难免会感到揪心…… 更不用提罗生生。 “怎么会错位的?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程先生没有和你说吗?” 程? 罗生生快跳的心,瞬间宕停。 “说……什么?他们……见过了吗?” “昨晚程先生派人押留了我们在广州,早晨他来单独见了见宋总,具体聊了什么我不是很清楚,救护车是程先生叫的,之后我便忙着处理宋总的入院和手术,中间不及多问。你若想知道,我觉得去问程先生……可能会更合适一些。” 林瑜这段话说得都是实情,并非有意在推诿,然而却结结实实地把罗生生放到了烤火架上,意欲煎熬。 “他们打架了?” “准确来说,应该是程先生打了宋总。” “哦……” 罗生生实在不知该回什么,她心里现在乱地很,要问的人和事太多,反而分不清该孰先孰后,孰重孰轻。 所以只出口了个单音,听来略显冷漠。 林瑜蹙眉嘬了口烟,停顿后,语意蒙上哀求,轻声道: “罗小姐,你……今晚能过来吗?手术之后顺利的话,全麻预计凌晨会退,不顺的话——” “你别咒他,会没事的。” 罗生生安抚话音将将落下。 身后却立时突兀地冒出了一个男声,压着嗓子,阴沉问道: “谁会没事?” 电话两头听言,瞬间皆是沉默。 罗生生没敢回头面对,她手颤震着将手机捏紧,再次靠耳,蝇声回了林瑜一句“回头再说”,便匆匆按下挂断。 “里面一直在喊你,罗生生,你是聋了还是哑了,这么无知无觉吗?” “不好意思……程制片,我马上回岗。” “你哭什么?” 罗生生没答,只抹了抹泪,转身与他擦肩,未作停留。 程念樟伸手想抓她腕骨,却因微秒间的踟蹰,而错失机会,终是将她给放走。 男人手指此刻紧了又松,只攥取到一片空空…… 实在是教人落寞。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