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 罗生生知道他点得肯定不是今晚的事,但因为带出了关于今夜性事的心虚,自男人话落后,她良久都没再出声。 这女人瞬间默然的状态,与刚才相比,显得十分突兀,很难不让人去在意。 “怎么了?” 察觉到她不对,程念樟回身问道。 “没什么,回去再和你说吧。” 罗生生答时,朝小谢的背影使了个眼色,程念樟会意后,轻轻颔首,低沉地回了她个不辨情绪的单音—— “好。” 其实他们各自都有很多话想问想说,但碍于车内还有外人,彼此也只能用这种不痛不痒的嬉笑去囫囵带过。 这是种情人间成全体面的默契。 等外人退去,才是暗流真正翻涌的时刻。 …… 话分一头。 宋远哲直到离店,都没有喝罗生生给他点的那杯金汤力。 自她走后,这个男人默默在露台静坐了将近一刻的时间。 没人知道在那十多分钟的放空里,他究竟都在想些什么。 东山口毕竟位于山地的高处,气温低,又处风口,久坐难免容易受凉。 然而广州冬夜的寒意,对宋远哲来说,至多只能算得上北方的秋凉,当风拂吹面,根本不会让人觉得刺骨,反而于他来说,异常还会有些抚慰人心的感受。 当林瑜提着外套靠近时,他自觉没有必要,便推手做了拒绝,也因着这下,宋远哲总算是把思绪给拉回到了现实。 他想—— 既然罗生生已走,那自己也没什么逗留的必要。 于是便干脆起身,取过托盘上的女戒放入胸袋,头也不回地携着林瑜下梯离开,不见分毫自溺与踟蹰。 “宋总,行程是否需要调整?” 上车后,林瑜自后视镜观察了眼宋远哲的状态,小心设问了句日程的安排。 原定的计划,这两日宋远哲都会停留广州。他在天河北有套高层的置业,来前还特意教人做了清扫和布置,只为舒舒服服和罗生生厮磨度日,来消解一些连日的晦气。 可没想到前阵的晦气没消,反而又添了新的业障,说来还真是有够造孽的。 “没必要变动,你开回芳村就行,她逃不走……怎么了?” 就在宋远哲说话的间隙,他们的迈巴赫正驶出地库,谁知刚刚过闸,还来不及加速,便被周围突然蹿出的叁辆黑车,给左右包夹着围堵逼停了下来。 “不太清楚什么状况,宋总你坐着别动,我先下车去会一会。” 这里地处不算偏僻,周边也都是群楼,虽然对方阵仗颇大,但按理并不会有什么械斗的风险。所以林瑜说完这句后,也未感胆怯,直接推门就下了车,并无太多顾忌。 围着他们的叁辆均是本地牌照的威霆,黑色加长的车身,围拢后如同城墙,压迫感极强。 车里满载的全是人,深夜能拉来这么多小弟,怎么看也绝不是出自儒商的手笔,幕后指使的那位,多少应是沾了些道上背景的。 林瑜环视一圈,发现不远处有辆宾利停泊地诡异。当他将目光对准后,那车后座的车窗也默契地缓缓放下。 只见车内探出了一个风情卓绝的女子,她趴伏在窗沿,闲闲点火,随风吐了口过肺后的青烟。 发丝与白雾迷眼过后,这女人妩媚地与林瑜笑着招了招手,大声问道: “嘿,靓仔,你是不是姓宋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