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学校里罕见的一片花园。” 尤雪期面对着他背影,暗暗舒了一口气。 “可惜我接下来正好有课,不然可以带你去转转。”?尤雪期将座椅转回,面对着书桌,这样书桌就能保护她的双腿。膝盖上隐隐约约还有着他手掌的余热。让她颇不自在。 “那学姐什么时候有空?” “你要在伦敦呆到几号?” 钟子川转身过来看她,又轻轻笑了:“如果我告诉学姐,学姐一定会挑一个我快走之前的雨天,是不是?” 她抿抿唇,不置可否。 “你几点下课?” “五点。” “那我在这里等你。下了课还请学姐带我在校园里走走。” “五点天都要黑了……”伦敦深秋的五点,天黑得尤其早。 “只要学姐同我一起,衣锦夜行也没什么。” 算你狠。尤雪期咬了记下嘴唇。本就偏红的唇瓣现下更鲜艳,带着点不易注意到的水光。可惜现在正是下午,窗外透进来的光线极好,钟子川的视力又极佳。 尤雪期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深秋的傍晚,伦敦适合闲逛的公园并不少。这学校背后的一小片绿地实在难以被列入其中。但其实尤雪期常常在上完课买一杯热拿铁在这里走走。教室的通风并不好,她常觉得闷。组织协调学生上研讨课已经够消耗体力与脑力了,她需要大量的新鲜空气来让大脑恢复正常运作,好在晚上继续挑灯夜战。 有时候干脆买一个三明治坐在长椅上慢慢吃掉,然后坐地铁四十分钟回家。 这小公园是她呼吸的地方。可有钟子川在身边,她每次吸气都有种错觉——空气中除了雾都的清秋还有他雪松的木质香味。像是每次呼吸都纳入了微毫的他。她把手揣在兜里,忿忿地懊恼为什么自己今天匆匆出门,没有来得及用香水。至少如果她的香水味将他的气息盖过,她不会这样强烈地感到他的存在。 “这个时候人不多,如果出太阳的下午会热闹一点。”?她意识到导师交给她的任务,自发地介绍起校园来,“那边其实有几株玫瑰,春天开花的时候还蛮漂亮。”?她指着一片红墙背后的植物说。这样萧瑟寂寥的景色实在难堪,她只能勉强扯着春天、出太阳的下午之类言辞让他加入一些想象。 钟子川站在寥落的玫瑰丛,向上望隔壁新式建筑的二楼窗口,她办公室的窗口。他身量极高,穿着深灰色薄大衣在红砖与枯枝前的样子倒成了这小公园里最显眼的风景。 “其实……这里没什么可看的。”?她泄气的样子写在脸上,反而增添了几分可爱,“校园本来就小,五分钟就逛完了。实在要说的话,图书馆还有点看头。” 可他并没有挪步去图书馆的意思。 “你一般几点回家?”?他低声问,秋风吹过,把她黑色风衣的外套下摆和他的吹到一起。 她的脸看上去更为泄气,几乎祈求般地看了他一眼。 “既然学姐知道我的意思,何必站在这里受冻呢?去你家还是我住的酒店,学姐来选吧。”?冷风中他淡淡说,清冷的声音仿佛在道讲一道概率论习题。M.ZgXxh.ORg